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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力,直到我真的如愿以偿,他才第一次,真的站到了我面前,说要与我执手偕老。

    “沈涣之,那夜你走后,我找了你整整十二年,直到我从南境回来,看着我爹满头的白发,我才劝自己说算了吧,忘了你吧。我爹老了,我不能继续任性,该,该招个夫嫣儿,不要说了,你的心事,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我听着沈涣之的声音,顿时所有的心防都溃不成军,我很久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这一刻,我却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嫣儿,你有你的志向,我又何尝不是呢。我也想如你阿哥一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这十二年,是我们对彼此的成全,若没有这十二年的磨砺和隐忍,我又怎能建功立业,能以羽林中郎将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走到迎凤楼下,迎娶你为妻呢?”

    我从沈涣之的怀中抬起头,隔着朦胧泪眼,开口问他:

    “那这十二年,你可有像我想你一样,一直惦记着我?”

    沈涣之听了我的话,眼中终于漾起了一层水雾,他的手掌绕上了我的后脑,那张清俊的面庞填满了我的眼眸,我闭上了双眼,感觉他的双唇滚烫,恍惚中,我二人唇齿厮磨,两情缱绻,积年的相思,已于悱恻时喷薄而出,无可遏制。

    迷乱间,我听到沈涣之在我耳畔颤声说道:

    “嫣儿,这十二年,我没有一时一刻能够忘记你。”

    12.

    神兴十六年正月二十五日夜,是我阿哥在府停灵的最后一晚。

    入夜后,侯府的正堂已经没有什么宾客,几个姨娘搀着我爹爹,去后面小憩一会儿。五岁的我,本已被二姨抱去房里睡觉,却在此时偷偷跑下了床,一路,就跑到了阿哥的灵位前。

    我长得矮小,府上的下人们又都在忙碌,未曾有人注意到,我一个人跑了进来。我懵懵懂懂地,看着阿哥的灵位,还有灵位后高大的棺木,有人跟我说过,阿哥就睡在这棺木里,但那时,我还不能完全明白,这种长眠,对我,对临淮侯府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烛光中,我看到阿哥的红缨枪被人放在角落里,看上去那样黯淡,好像蒙上了一层尘埃,我走近了细看,发现那枪上还有斑斑驳驳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深褐色。

    说不上为什么,五岁的我很不喜欢红缨枪这副模样,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费了许多功夫,终于将这红缨枪从后门拖了出来,府中总是有人在走动,我只能走走停停,最终,将阿哥的红缨枪拖到了后门外的一处小巷里。

    那一夜,临淮侯府满是悲伤,满是忙乱,甚至于,我一人走出了侯府,都没人察觉。

    京中已经下了一整日的大雪,月光映着雪光,让夜晚也明亮了一些。我将红缨枪放在雪地里,轻轻用雪擦拭着枪身上的血迹。刚擦了没两下,便看到身后,有人打着灯笼向我走来。

    那人走近了,我才看清,他是个少年,长得瘦瘦高高,约有十岁上下。他看到我时,像是吓了一跳,又皱眉看了看我手中的红缨枪,然后轻声问我叫什么名字。

    “贺兰嫣,我叫贺兰嫣,你呢?”

    少年听了我的问题,只是苦笑一声,并没有回答,他将灯笼放在雪地里,然后在我身旁蹲下,问我在做什么事情。我低头,借着灯光,又抓起一把雪,洗了洗红缨枪上的血迹,边洗边说道:

    “我阿哥的枪脏了,我要帮他洗干净。”

    少年听了我的话,愣了愣,但是没有开口,半晌,他也默默地抓起了一把白雪,帮我一起擦拭着红缨枪上的血迹。我们两个孩子,就这样冒着漫天大雪,在临淮侯府的后巷中,一下下地,擦洗着贺兰氏的红缨神枪。

    两双小小的手,不久就冻得通红。红缨枪上的血迹和尘埃,也一点点消散,唯有那穗迎凤飘扬的红缨,被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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