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方的人生吧。十二年后,这两个孩子还能再相遇,再互剖心意,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飘飘然,宛若梦到了最美的梦境。
我和沈涣之又说了好多陈年往事,我问他,为什么从我十四岁那年起,他便不屈不挠地向侯府提亲。沈涣之听了,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说,当时,他刚刚被擢拔为我爹身边的部将,沈家见他出人头地,便想将他劝回家去,甚至开始满京城给他张罗婚事。
他不想回家,更不想成婚,便剑走偏锋,明知我爹不会将我许给区区一个部将,但还是请遍了京城的官媒人来提亲。闹得京城的官媒人都知道他是个榆木脑袋,盯上了临淮侯府不撒手,一来二去传开了,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沈家便也对他死心了。
我听了,只觉得好笑,但又有点生气,就伸手点了点他的脸颊,嘟起嘴巴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炙手可热,那些官媒人才都一日三趟地来呢。”
沈涣之见我这幅样子,好脾气地握住了我的手,他说,确实炙手可热,不过,那些官媒人也都私下收了他的好处,若有人想打听临淮侯府的贺兰姑娘,那些官媒人自会不动声色地让对方打消主意。
听了沈涣之这话,我心里还算好受一些,又问他,在南境的时候,他跟的是哪一路兵?为何我好像没怎么见过他?沈涣之听了我的话,终于苦笑了起来,他抱着我,连叹了好几口气,接着凑在我耳旁说:
“嫣儿,我倒是想在你面前多露露面,但是你带着那几队先锋军,在南境全线神出鬼没,除了侯爷,谁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哪里。只是苦了我,为了给你调粮草,筹补给,日日都要操心到深夜。等最后决战时,我已经连熬了五天没阖眼了,若不是那一战打得顺利,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从南境回来……”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我捂住了嘴,我涨红了脸,有点焦躁地对他说道:
“不许说回不来的话!这么不吉利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了!而且,你看,你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沈涣之见我着急了,眼神突然变得格外温柔,他轻轻地将我搂在胸口,吻住了我的额头,然后说,他再不说这样让我难受的话了。
“不过,我在前线那么辛苦,嫣儿就没有什么奖赏给我吗?”
“怎么没有奖赏,据我爹说,陛下不是亲自嘉奖你,还封你当了羽林中郎将吗?”
沈涣之听了我的回答,微微挑起唇角,不怀好意地笑出了声来。
“那不算,那是陛下的赏赐,我还想要嫣儿的奖赏。”
说罢,沈涣之的嘴唇便又轻轻压了下来,而我,只来得及在闭眼前,轻轻勾住他的脖颈。
14.
从练武场回来时,太阳已经落山了,我迎着最后一抹霞光,策马穿过街巷,脸上一片片红云,比之晚霞也毫不逊色。
我的五位姨娘在后院站成一排,踮脚盼着我回来,我刚露脸,大姨娘便一眼看到了我红彤彤的脸颊。二姨还想数落我回家太晚,但被大姨娘掐了一把,姨娘们看着我通红的脸蛋,终于都大笑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把我抱进了怀里。
从那日开始,我一点也不觉得备嫁很烦琐了,不管是让我量衣裳,还是选绣样,我都能满心欢喜地去做,这是要穿给沈涣之看的嫁衣,我只是担心做得不够好看,让我看上去不够惊艳。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己悦者容,而沈涣之,既是我的知己,也是我的心上人。
我爹一开始还在生闷气,但我大姨娘找了个时机,将我和沈涣之十二年前的渊源说给他听了,我爹那样一个固执的人,听了这段过往,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第二日,他便亲自去了沈涣之的住所,跟他商量婚礼的细节,他看沈涣之只身住在外面,还又派了几个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