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里都知道,只是回想起来,依旧有些难受。原本想着,我豁出去,闹一场大病,该逼得父皇点头同意了,没料到,还是让询郎挨了侯爷那四十鞭子……”
缨姐姐的话音戛然而止,想是阿哥,拦下了她的话头。
“缨缨快别想那四十鞭子了,你啊,怎么这么傻。你我这桩婚事,陛下心里其实不赞成,但你病成那样,连皇后娘娘都为你求情了,他也不好一口回绝。陛下说要爹爹同意才能赐婚,其实不过是个借口,他还是希望爹爹能代他拦下这桩婚事的。不过,爹爹还是心疼我,虽然,他也不希望我作驸马,但终究,他早就知道你我二人的心意。那四十下鞭子,不过是做给陛下看的,爹爹是暗示陛下,他拦过了,但是拦不住我,所以只能无可奈何地答应。”
说完,我听到缨姐姐发出了一声娇呼,听得我面红耳赤,只不知道我阿哥对她做了什么。
“缨缨,不要再流泪了,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让你流泪了。”
我听到缨姐姐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答应了一声,随即,又是两声娇嗔。我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只觉得阎罗殿上都比此处舒服。
门外突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阿哥和缨姐姐都停了下来,阿哥问了声是谁,门外传来了沈涣之的声音,说要想进来给三公主敬酒,以谢当初送阿哥远征时,她将他从城门口护送回沈家的恩情。
沈涣之进门敬酒后,不知对我阿哥说了些什么,说罢,我便看到他趴在地上看向了床底,我赶紧趁机滚了出来,被他一把抱入怀中,转身如脱兔般,带着我夺门而出。
月色下,沈涣之冲着我笑了笑,而我,这一次终于红了面庞。
7.
大婚后,阿哥虽然有个驸马都尉的闲职,但爹爹仍命他训辖临淮营。爹爹心疼我平白替阿哥挨了一顿鞭子,又气恼我挥枪指着他,便任由我跟着阿哥去练武场,不久,我便算是沈涣之的师妹了。
阿哥常感叹,说我不愧是爹爹的女儿,虽然年纪还小,但身手已然比沈涣之还要娴熟了。不过,他也没忘了大婚那日,我给他添的麻烦,于是罚我扫了整整一个月的马厩。
那一个月,沈涣之每天都来帮我,从未有一日间断。我们两个现在日日都能见面,越来越亲近了,逢年过节,我也总让阿哥带他来侯府小住。
缨姐姐和我的五位姨娘相处的很好,二姨娘现在每天都在琢磨给她做好吃的,大姨娘除了打理侯府,也常往公主府里嘘寒问暖。
每日从练武场回来,缨姐姐都会站在门口等我阿哥,就算我阿哥每次都会让她不要等,她都总是笑一笑,第二日,依旧站在原处等他回来。
夏日杨柳依依,我阿哥偶尔在柳荫下舞枪,缨姐姐便抱着她的琵琶在一边奏乐。她的一首《郁轮袍》已渐臻化境,配合上我阿哥行云流水的身姿,更让人叹为观止。
每每看到此情此景,我便觉得,当年的那一顿鞭子,不算白挨。
缨姐姐除了会弹琵琶,更画得一手好画,我曾在她房中看到好几幅阿哥的画像,或是昂首策马,或是挥枪迎敌,都看得出她花了好些心思,将我阿哥的神韵画得一丝不差。
有时,阿哥研习兵法,却找不到趁手的图舆,缨姐姐也会耐心替他重画一幅,缨姐姐的图舆画得最是细致入微,连兵部特制的图册都比不上。
每每画完,阿哥总会揽着缨姐姐,在她耳畔说,不想让她如此辛苦,每日低头绘图,脖子都酸了。而缨姐姐听到这话,也总会笑着望向阿哥,轻声对他说:
“询郎既然知道缨缨的脖子酸了,怎么还不来揉一揉。”
我阿哥肯定会给她揉的,不过,都是把我赶出门之后才开始。
过了不到一个月,我就受不了总是被赶出门去,阿哥回府后,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