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第二次求见68，他虽让她进宫了，却将她一个人丢在68承乾殿里，他分明知道她焦灼可怜，却就要68用这样的手段修理她，让她牢牢记住这教训，让她不敢再同他闹，让她以后都乖乖听话。

    昔日他那些用在68她身上的手段，如今都成了利刃回刺向他，裴靳终于憋不住胸腔中的腥意68，剧烈咳嗽起来。

    血迹沿着他的指缝淌下，染红了榻边的地毯。

    孟岐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想要68探看，却被裴靳制止，他声音沙哑压抑：“出去。”

    孟岐自然不敢违背，房门关68上后，屋内边只剩裴靳。

    他咳嗽许久，才终于勉强压住胸腔中翻滚的血腥，屋内只亮了一盏白纱灯，昔日戚屿柔在68这屋里，他只觉温馨，并不荒寂。

    如今他心境荒凉，看这屋子便如荒坟野冢。

    发现那粒药时，他心中生出一点希望，妄想戚屿柔或许活着，可他不敢让那希望肆意68盛大，他怕那希望盛大之后，若又毁灭，他……

    只能承受一次她的死。

    若是再来一次，该是怎样的挖心摧肠。

    那不过是一颗避子药，因戚屿柔的疏忽被落在68了枕下，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是她尚活着的证据。

    或许是她芳魂不安，冥冥之中让他寻到了那药，让他得知昔日真相，让他自愧自悔，以白她昔日的冤屈。

    那样大的雨，那样急的浪，那样深的水，她哪里会68有活路。

    便是会68游泳的人，遇上那样的情形，也是九死一生，何68况她那样柔弱的姑娘。

    那丸药还剩下半颗，静静躺在68白磁盘上，裴靳微微颤抖的指尖捏起那药，放入口中，瞬间那股腥甜苦涩的味道便在68舌尖散开。

    “这药……好68苦啊。”他喃喃自语。

    他终是放下了那毫无68可能的妄想。

    东方既白，裴靳终于逼迫自己接受了戚屿柔已死的事实，他一级级楼梯迈下立雪楼，看着楼前荒凉的荷塘，心脏猛地一抽。

    却是逼迫自己不要68在68这宅子里流连，这里到处都是戚屿柔痕迹。

    马车驶离海棠巷，车轮滚滚，离宫城越来越近，裴靳却忽然叫停。

    他已在68海棠巷的别院内枯坐了一夜，又吐了血，却不肯让孟岐给瞧，承喜心中担心，如今听裴靳让停车，终是僭越开口，低声劝道：

    “主子，天将亮了，马上就要68去紫宸殿了，还是回宫去吧。”他实在68怕裴靳又要68回海棠巷去，如今这光景，裴靳是谁的话也不听，又有谁能劝得住啊……

    裴靳虽时常让承喜给戚屿柔送些东西，可宅子内两68人是如何68相处的，承喜并不知晓，只从芳晴口中知道主子看重柔姑娘，将来入宫至少是个嫔位，生了孩子后，封妃子是必然，贵妃也不是不可能。

    后来他奉命接戚屿柔去过宫中几次，虽明显能感觉到主子因柔姑娘心情格外好68，可他是在68外面伺候的，依旧不知两68人相处时是什么光景。

    等68后来戚屿柔落水失踪，承喜便知主子要68伤心，可还觉得伤心也不会68太久，毕竟马上就要68立后纳妃，倒时柔情小意68的、灵动可爱的、艳绝天下的，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时日久了，又有佳人在68侧，对戚屿柔自然就会68淡下来。

    可谁知主子竟不立后，也不纳妃，就让崔简天天在68那永平河里捞啊捞，从初夏捞到了隆冬，最后冰封河面实在68是没办法继续寻了，才终于让龙鳞卫停了搜寻。

    那时他还欢喜，以为主子这是要68放下柔姑娘了，谁知裴靳竟又开始频繁去护国寺，今日放祈福孔明灯，明日点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