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是不是动了一下？”

    纷乱的弹幕和冰雪覆盖之下，高清镜头下，真的有纤长浓密的睫毛，轻微的颤动。

    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像观看蝴蝶破茧而出之际，第一次振动翅膀那样，心生一种庄严的肃穆。

    冰雪开裂的细微声音，变得明显起来。

    咔、咔、咔嚓

    就在张角睫毛颤动的那一瞬间，披挂在他身上的那一层冰晶，骤然开裂开，在一个极短的时间里，冰层崩塌。

    这是一场，发生在雪洞里的，小小的雪崩，所有冰雪都滑落到张角脚下，没有一寸残留在他身上。

    他睁开眼睛，线条曼妙的凤眼，清寒冷淡的眼神，直视着镜头，这一刻直播间所有人都和他对视。

    但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一片。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几乎所有人都从这一个眼神里，读出来一声细微的叹息。

    没有任何含义，只是一声淡漠的太息，是从太虚幻境重返人世间之后，呼出的第一口空气。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张角从地上站起来，他在这里不吃不喝、不声不响、不呼不吸的坐了很久，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在这里。

    但现在他站起来，披着一身被血染成红色的道袍，行止之间，一如往常，没有丝毫迟滞。

    他走动，太怪了，这分明是一座雪洞，冰雪阻塞了行路，然而，他走到哪里，哪里就自然而然有路可以走。

    就好像天地追随他的意愿而运转。

    弹幕都看傻了。

    “这、这是诈尸了？好栩栩如生一具僵尸！”

    “有没有文化，会不会说话，这能是僵尸？这叫旱魃！”

    “不是哥们，你讲讲道理。啊我反应过来了，对，娘娘麾下的僵尸，那能是僵尸吗，那叫天女魃！”

    “这不是僵尸。”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僵尸，你就放心吧。”

    “不是，我是说，这真不是僵尸，这是羽化啊朋友们！祖师爷秘传里面的羽化境界，原来是真的，朝闻道夕死可矣，贫道这辈子值了！！”

    “啊这，哥们，还是你比较会吹。”

    “这真的是羽化，前面那个没开玩笑，也没在吹彩虹屁。”

    “秘藏里记载过的，我也只是偶然机缘巧合看到过一两句，当志怪看的，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能亲眼见识到的一天。”

    “道爷，你还知道彩虹屁，就你们还挺与时俱进的。”

    “道爷可潮流了好吗，张角一开始直播的时候，那大火箭搜搜刷的，后来角爷把礼物关了才消失了，说这些。”

    “羽化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真了，你们看张角身上的光影！”

    果然有光影。

    就在张角走出雪洞的那一瞬间，天光照在他身上，冰雪琉璃光追逐在他身后。

    他周身那一袭染血的道袍，竟然晕染出一股清寒无比的光辉，如同身披羽衣，将要飞天而去。

    羽化。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羽化，与道藏典籍中记载的筑基、金丹一样，是一种可以通过修炼而抵达的境界。

    于今，就这样真切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弹幕沉寂良久。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住了。

    半晌，才有一条弹幕颤巍巍的飘出来。

    “所以，这是说，张角又回来了？！”

    与此同时，娘娘庙里，系统也在激动的问林久，“张角回来了？”

    林久盯着直播间看了一会儿，一点儿也没被弹幕的热情感染到，开口时仍然是慢吞吞的，“这看起来，好像是回来了吧。”

    系统不敢置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