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今天气温零下一度,建议你下次出门前看天气预报。”
这话有种冷不丁的幽默感。
岑依洄不合时宜地想笑,但胃里翻江倒海的风浪,很快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先前哭过的眼睛还肿着,她眼巴巴望着屋里唯一可求助对象:“梁泽哥哥。”
梁泽:…………
第21章
瞬间打消了梁泽的顾虑。
岑依洄揪来一只抱枕,
嵌捂在怀里,“我的行李箱里有个红色急救药包,里面有胃药,
白色盒子那款。”
梁泽起身:“稍等。”
行李箱平摊在玄关处,箱子里头,一个个分门别类的收纳包叠码齐整,赏心悦目。
梁泽拿起印有红十字的急救包,拉开拉链,
低头翻找胃药。走至沙发边,他一目十行地读完说明书,取出一板铝箔包装药片递给岑依洄:“每日一次,一次两片。”
岑依洄抠出两粒药丸盛放手心。她看看药片,又看看梁泽,小声要求:“梁泽哥哥,
吃药需要热水。”
区区两千五百块租金,
竟然还得伺候她吃药喝水。梁泽一想到这个麻烦是他主动开车带回家的,
只能扯了扯嘴角认下:“我去烧热水。”
这套房子当初主要用来午休,
装修上没费太多心思,
客厅和厨房保持着开发商交付时的一体化初始格局。厨房以简洁的黑白灰为主色调,
万年不开火的不锈钢锅具光亮崭新,
冰箱剩了半打已过保质期的啤酒。
高考结束当天,
靳平春拎了啤酒小吃,非窝在梁泽的午休公寓里一起看球。看到半夜,
靳平春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赖在梁泽客厅沙发不肯走。
伴随嗡嗡的电流涌动声响,
烧水壶身轻轻颤抖,顶端咕咚咕咚急切地冒出白色水汽。梁泽将过期啤酒一股脑儿扔进垃圾袋。
水烧开,
他兑了矿泉水端给岑依洄。
岑依洄就着温水吞服药丸。一股暖意顷刻淌进胃里,肚子不适的症状得到缓解。她双手捧着玻璃杯,闲聊:“梁泽哥哥,你在香港转机那次,送我去医院,我中途都没印象。”
梁泽望向岑依洄,就听她继续道:“在医院醒来后,我想找你,但你已经回申城。”
“找我做什么?”梁泽问。
“道谢呀。”岑依洄说,“当时我整个人几乎失去意识,如果再烧久一点,恐怕脑子都要烧坏掉。”
“不用谢,我还是去晚了。”梁泽不怀好意地勾了下嘴角,“否则你物理不至于考43分。”
岑依洄:……
有完没完,这段黑历史不是过去很久了吗!
梁泽被岑依洄见了鬼的憋屈表情取悦,他心情似乎不错,话锋一转,忽然问:“听说你已经不去舞蹈工作室训练,确定不申法国的舞蹈学校了?”
岑依洄稍稍讶异,梁泽竟然知道她原本打算去法国这件事。
“不申了,我打算考正常的文化类大学。”岑依洄装模做样端起水杯挡住小半边脸,幽幽道,“跳舞的事情我已经决定,班主任和赵澜老师都找我谈过话,梁泽哥哥,你可不要再劝。”
岑依洄的法定扶养权归属父亲,她的内地户籍一直保留着没被注销,有参加内地高考的资格。
梁泽不置可否,反问:“既然要读文化类大学,有心仪的学校吗?想学什么专业?”
岑依洄面露茫然,自言自语:“专业……还没想好,反正不会再跳芭蕾。这是妈妈的愿望,我不想帮妈妈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