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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文昔雀死死地抓住落在头上的长布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凌昱珩不会放过她的,地位悬殊,权势能够带来的迫害有多深,她四年前就体会过了,她不想重蹈覆辙。

    于是,她用衣袖胡乱地抹了抹眼泪,鼓起勇气对他说:“你怨我,恨我,我认,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那么卑鄙。”

    凌昱珩把被撕的乱七八糟,根本不能穿的外裳随意一丢,面无表情地回道:“四年前你解释,我信,现在,你就怨上天吧,谁让它没能在战场上杀死我,我没死,你就得生不如死。”

    他甩门离去,文昔雀抱膝垂泪。

    良久之后,茶室内的沉香之味淡去,文昔雀木然起身,擦了泪,系上了被撕得并不齐整的布条。

    她父亲还等着她,她得赶紧去找,也不知道陶举人那边会怎么说,他人那么好,被凌昱珩威胁了,还关心她,多半也会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过去没能放下,将来又抓不住,她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绕开地上破损不堪的外裳,匆匆离开茶室,在千年银杏树下找到了等候她已久的文徵元。

    文徵元没怪她,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安慰她说:“姻缘不强求,为父会给你找一个更合适的,我家喜鹊儿这么好,喜欢的人多着呢。”

    未能和陶家结亲,文徵元说不失望是骗人的,陶家那孩子和陶家的家风都极其合适,可惜了。

    文徵元见她心情仍是不大好,就想着带着女儿回家,离开这给她留下不好印象的禹王庙,他领着人,刚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了违和的地方。

    “雀儿,你腰上系的是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文徵元当下就急了,怪不得他方才一见到女儿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出门的时候腰间分明是一条绯色的丝绦,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玄色的不知是何物的布条。

    “咳咳……咳咳……”

    贴身之物被换,文徵元急得咳嗽。

    “爹,爹你怎么样,我们这就回家喝药。”

    文昔雀没心思管什么大将军了,一心关注着她父亲的身体。

    文徵元摆手,“我没事,咳咳,是你有事,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体都这样了,凌昱珩之事是万不可说出来的,文昔雀说谎道:“被一个小女孩不小心用簪子划断了,那家夫人过意不去,领着我在茶室临时换了这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爹你太担心了,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文徵元将信将疑,他又上下打量着她,除了丝绦,其他地方和出门时没什么两样,衣裳没有被弄脏,也没看见什么伤口,他才勉强放下心来。

    文昔雀松了口气,后颈还隐隐作疼,好在发丝将伤口完全掩盖,没有别人发现端倪。

    今日糊弄过去了,将来还不知是何光景,一旦跟凌昱珩牵扯上,迟早有一天会被父亲发现的,她不由犯起愁来。

    **

    京城街道司内,靖安侯府李管家携金银而来,街道司长官陆固殷勤接待。

    李管家接过陆固递上来的茶水,端起架子,浅尝了一口,说:“陆管勾,承蒙招待,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今日前来,是想请陆管勾帮个小忙。”

    他把带来的那包金银往前推了推。

    陆固笑眯眯地拿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心里有数,笑容更加‘真挚’,“李管家哪里话,说什么帮不帮的,侯府的事就是本官的事,本官一定尽心竭力,不知是哪条街巷妨碍了侯府?”

    “学林巷。”

    陆固犹豫了,眼珠一转道:“那条巷子离国子监不远,李管家是知道的,国子监那帮人笔杆子厉害着,万一……”

    李管家哪能不知道陆固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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