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老奶奶用筷子颤颤巍巍地夹起肉到碗边，然后低头凑去，歪头用力咬住肉的一角，整个脸都因为发力皱在一起，几秒后勉强咬下了一角，在嘴中没有怎么咀嚼，就迅速咽了下去。

    “好吃！很好吃！”

    老奶奶声贝突然提高的表扬，让陆离和江怜雪鼻子都不由得一酸。

    奶奶的年龄太大了，吃肉很是费劲，笑起来也已经看不到几颗牙。

    咬了一口锅包肉后，陆离笑着起身，“突然忘了，还有一道菜，等我去厨房里做一下。”

    江怜雪有点好奇地扭头看去，眨了眨眼，只是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扭头问起老奶奶年轻时都是做什么的。

    老奶奶顿时来了精神，饭也不吃了，开始谈起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

    原来老人年轻时也曾有过一段辉煌的经历，当过部队的随军医生，也上过战场，抢救过人命。

    当说起从前时，她的眼睛微眯，像是在缅怀一样。

    老奶奶笑着看向江怜雪，“小雪啊，你男友真是很不错的人呢，像我的老伴，温柔又唠叨，在睡去前最后一句话还是不忘提醒我，要我少生气，少激动，以后就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喽。”

    说着说着，老奶奶眼角就有晶莹的泪光闪烁，“明明都说爱生气的人容易短寿，你脾气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走到了我前面呢……”

    江怜雪听得有些悲伤，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奶奶，您认得我？您知道我叫小雪？”

    老奶奶面露慈祥的神色，“你的亲奶奶和我可是老朋友了，那时候你还小，屁颠屁颠地抱着一盆花从我眼前跑来跑去，像个小猫咪一样可爱。”

    慢慢聊着天，江怜雪发现老奶奶的思绪明显清晰很多，就连话语都很连贯，整个人精神不少。

    可能就是因为平常陪着聊天的人很少，老是不思考不说话，让老奶奶的大脑变得迟钝。

    现在有人愿意陪着聊聊天，让她重新兴奋起来。

    陆离这时从厨房中走出，手里端着忘记的那盘菜。

    那其实是一碗面条，柔软顺滑，不需要牙咬也能吃下。

    陆离笑着把面摆到老奶奶面前，“奶奶，擅自借用了您的一点面条，您不生气吧！”

    “真当奶奶糊涂了不成。”老奶奶露出宠溺的笑容，“借面条给我做饭吃，我应该是感谢你，怎么可能会生气呢。”

    看她哧溜哧溜吸起面条，陆离夹起一块锅包肉放到江怜雪的碗中。

    平常最爱吃肉的江怜雪直到现在还一块没动。

    陆离笑着又夹起一块溜肉段给她，“趁热吃，尝尝我手艺如何。”

    “好。”

    江怜雪回过神来，笑着扭头看来，拿筷子夹起碗中肉段放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