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外貌,就知是谁的儿子。
冯义的余光看见应闻隽来了。
他的心中,又如应闻隽点破他背弃旧主时般无地自容,全身的血液往上涌,都冲到脸上,登时只有一个念头瞒不住了。他不敢同应闻隽对视,不敢同看热闹的宋家众人对视,只敢把怒意发泄给从香港寻来的太太。
一想到还有女人可以撒气欺负,他的身板又瞬间硬了,上前拎起太太旗袍的领口,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巴掌,恼羞成怒道:“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那女人一怔,继而疯了,疯了之后抖落出更多的事情,用生疏的语调,鱼死网破的态度,瞪着双猩红的眼睛,就跑过去抓住了三姨太的手腕。
三姨太吓得尖叫一声,崩溃道:“别冲我来啊!”
那女人指着冯义控诉,说他卷走了宋千兆的钱,这些年宋千兆弄去香港的钱,都叫他骗走了。
冯义面色一变,上前掐住太太的脖子,直把人掐的脸色紫红,快要晕厥过去才松手。他一手托起太太,一手抱起小儿子就要走。
一提到钱,三姨太就聪明了不少,忙冲人使眼色,要他们把冯义按下,等宋千兆回来。
可眼下宋家马上就要树倒猢狲散,再看冯义人高马大,双目圆睁,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谁又敢搭上自己的命?只得眼睁睁地看他扬长而去。
一片混乱中,唯独应闻隽看向了那对从头到尾不说话的母子。
那大儿子见应闻隽走来,忙挡在母亲身前。
应闻隽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面色犹豫,戒备地看了应闻隽一眼,察觉到母亲在后头轻拽他衣领,似乎是叫他不要说。因着母亲的抗拒,他的目光中猛地展现出一丝怒意与委屈,登时梗直脖子,朝应闻隽不客气道:“我姓赵,我叫赵捷,我不姓冯!他也不是我爹!”
他的母亲在他背后,已是泪流满面。
应闻隽没有问他父亲是谁,因为在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他眼睛闭了闭,口干舌燥,想说些什么,但他的嘴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捂住,叫他喘不上气,发不出声。举目四望间,猛地同管家四目相对。
管家依旧挂着得体恭敬的微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应闻隽向他走去,问道:“这对母子你要如何安置?还是要等宋千兆回来。”
管家笑了下:“自然要等老爷回来,不过就算老爷不管,您也不用担心。”
应闻隽道:“有人管是吧?谁把她们从四川接过来,谁就得管。”
管家笑而不语,打量了应闻隽一眼,客气道:“您还是先回房吧,没事别乱走动,也别见什么不该见的人。应先生您别叫少爷为难。”
应闻隽冷冷地看着管家,继而不吭声了。
六姨太见应闻隽要走,忙跟在他后头,趁无人注意,小声道:“哥哥,咱们趁乱走吧,也别等这个姓冯的了,我看等老爷一回来,就得叫人去抓他,他能不能出天津都是个问题。”
应闻隽回头看了眼管家。
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应闻隽身上,见他看过来,又用那副油盐不进的客气表情冲他笑了笑。
这等紧要关头,他不去盯着冯义,不去盯着宋千兆,却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应闻隽身上,仿佛已知道了什么似的。
应闻隽摇了摇头:“先回房,等晚上再说,冯义会找过来的。”
“找过来?”
应闻隽讥讽道:“对,他会找过来的,他人就这样,别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是见了棺材掉了泪,一边掉一边同你讲他有多不容易,有多为难,他人就这样。他晚上会来找我的,他还要同我哭诉,让我不要误会他。”
若五年前应闻隽对冯义这人一知半解,爱上的是自己美好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