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们想要怎么处理她?
卿岱没能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雍衍突然有事,需要暂时离开他们的“新家”,他走得很匆忙,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卿岱半夜醒来看到他坐在床边,他可能连亲自和她告别都来不及,只能让新管家早上把他要离开几天的消息转达给她。
卿岱还没完全从睡意里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亲了亲他,就放开了他的手。
雍衍离开后,这个与世隔绝的住所就更安静了。
卿岱感觉不到除她以外其他活物的气息,新管家和面孔陌生的侍者们只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就算出现也悄无声息。
甚至,连梦境都变成了空白,和现实一样,毫无色彩。
所以,当卿岱再次看到雍衍的时候,她本能地认为,那是在现实里,可等她被雍衍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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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里,她在他的背后看到那条诡丽惊悚的粗长蛇尾,它的主人有着和雍衍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俯下身,贴在和雍衍相拥的她的面前,吐着蛇信,轻声哄诱:“要不要求我帮你杀掉他,就像你一直希望的那样?”
“难道你想要永远困在暗无天光的地下吗?还是你想让雍衍先一步杀掉你和孩子?”
“杀掉他,你就自由了。”
他向她伸出恐怖的爪子,她不知怎么就到了他的怀里,双腿贴着他冰冷坚硬的鳞片,他的蛇信本能地轻微抽动,给人一种因为极度兴奋而轻微痉挛的疯狂感觉,舔舐着她的耳廓,他好像了解雍衍的一切,模仿他在私密时刻和她耳语的叫法:“宝宝,求求我,我什么都满足你。”
卿岱低下头,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把刀,刀柄覆盖着和蛇怪尾巴一样的鳞片。
蛇怪从背后抱着她,爪子握着她拿刀的手,雍衍没有躲避她手里的刀,面对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抚着她的颈侧。
蛇信落在她脖颈的右侧,人舌落在左侧,他们都在轻声叫她宝宝,要她求他们,相似的声音从结构迥异的口腔里传出,诡异地重叠在一起。
明明一个在帮她屠戮另一个,可他们在取悦她,讨好她的方面上却在互相帮忙,一个帮着另一个将她抬高,或者一个帮着另一个控制住她。
在双份的诡异和愉悦中,卿岱清楚地体验着刀锋划开皮肤组织,切入血肉,和骨头摩擦的感觉。
血液滴到她身上的感觉都无比真实。
卿岱的世界像沙漏一样被人反复颠倒过来,时而是爪子,时而是手,握着她的手腕转动刀柄,让刀锋与血肉和他们三个一样深深地嵌合在一起,鲜血和其他汁液一同流淌,耳边的轻喘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其他原因起此彼伏,生命的狂欢与消逝同时发生。
荒诞的梦通常都会戛然而止,而卿岱直到中午才被梦境放过,醒过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干干净净,再看看床的另一边。
一点褶皱都没有,很明显,雍衍还没有回来。
一切如常,卿岱还和雍衍在每天固定的通话时间,下午一点通过话。
但当她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发现雍衍毫无征兆地回来了,并且躺在她身边。
不,准确地说,是雍衍的尸体躺在她的身边,并且还和以前一样从后面抱着她。
卿岱轻轻推起他僵硬的手臂,从他怀里坐起来,看着她那失去生机的新婚丈夫,目光落在他的胸口,那里绽放着一朵血红的花,那里没有凶器,只有一个用礼物丝带打的蝴蝶结。
跟雍衍没有血色,宛如沉睡的冷漠脸庞放在一起,有种恐怖的荒谬感。
不需要卿岱思考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能够处理这件事的人主动找上门了。
厉酆从极其隐蔽的入口走进来,他的手下把这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