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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但他现在连仔细看看都不敢。

    “东西放下就走。”

    靳寒冷不丁开口,打断他的思绪。

    裴溪洄扭过头对上他的视线,又是那样毫无情绪的、冷到能把人刺穿的眼神。

    “我已经放好了,在那个抽屉里。”

    他声音有些哑,边说边假装自然地把背心下摆抻出来一点,盖住前面狼狈的反应。

    然而他以为的不动声色,其实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他站在浴室门口打出来的那道光里,皮肤白到微微反光,两道黑色宽肩带搭在笔直的锁骨上。露出来的两条手臂,从肩头到手腕,沾满了放求婚礼花时落上去的彩色闪片。

    他带着俩反光条在那遮,能遮住什么?

    靳寒视线下移,看向那里。

    裴溪洄知道被发现了,脸上腾地涨红,但没再遮,乖乖站在那儿给哥哥看。

    舒服了要说,有反应了不准藏。——这是哥哥以前教他的话。

    靳寒放下酒瓶,转过身来看着他,一只手懒懒搭在酒柜上。

    “就馋成这样?”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如同加了冰的威士忌,微醺又冰冷。

    裴溪洄用力闭了下眼睛,害羞但坦然地回道:“分开这么久,我不能馋吗?”

    “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想。”

    “我就这个德行,你比谁都清楚。”

    他这副身体根本就不归他管,只认靳寒。

    从他十八岁情窦初开开始,从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个吻开始,他一切或青涩或禁忌的晴动反应,都是因为哥哥。

    靳寒抱了他那么多年,从他十九岁到现在二十三,无数个日夜的陪伴。碰他哪里会舒服、哪里会疼、哪里会哭,几乎得心应手。

    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爱人,从里到外都受他掌控,即便分居两地也不能改变。

    所以离婚到现在这么久,裴溪洄没有一次成功自己疏解过。

    不是因为伤心过度提不起兴。他每天晚上对着哥哥的照片墙,抱着哥哥的人形抱枕,脑子里都会控制不住地想坏事。

    但每次都出不来,怎么都不行。

    没有靳寒就不行。

    “我就是在想你,我控制不住。但我没让你管我,说了没想做什么就是没想做。”

    裴溪洄大大方方站在那儿,把自己剥皮抽骨坦露开,用最难为情也最真实的样子面对靳寒,一字一句说:“因为之前你想我时我也没管你,所以我有今天都是我自找的,憋死都是我活该,我没想拿这个求你原谅。”

    他说完转身就走,很干脆,绝不多留。

    靳寒却破天荒地叫住他:“站住。”

    裴溪洄紧急刹车,转过脸来:“干嘛?”

    “不该你带的别带。”

    裴溪洄憋气:“我都放回去了!”

    靳寒看他一眼,抬腿走过去。

    裴溪洄做贼心虚似的连连后退。

    “我让你站那儿。”

    裴溪洄肩膀一颤,像被钉住似的呆怔。

    靳寒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惊慌的他,那股冷淡迫慑的气场压得人动弹不得。

    裴溪洄微微发抖,双腿在打晃。

    “抖什么,站都不会站了?”

    靳寒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向上抬,另一只手勾住他脖子上的choker,粗糙的指腹卡进皮带内侧和他皮肤之间狭窄的缝隙里,缓慢地勾过半圈。

    一根红绳掉出来,绳上坠着颗金瓜子。

    裴溪洄的眼睛瞬间红一圈。

    “这是我的,我自己买的……”

    “我自己买的,我拿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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