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亮,有路灯照进来。
我径直走到床边,站在窗前向丁字路的底端路口张望着,空荡荡的。
看了一会儿,我缓缓的半闭上眼睛……朦胧中她穿着那身白色的大睡裙和我一起并肩站着,远远的路口尽头,一个人影拐了过来,越走越近。
我觉得她在我身边似乎笑了,抬起了手挥动了几下。
没一会,身后的房门无声的开了,他走了进来,穿透过我的身体,把杂志放在床上,慢慢的抱住了她。
我不用看就知道,他的手在她身上逐渐的向上游移,滑到了她的脖子上,慢慢的扼住,她无声的挣扎着。
终于,她瘫软在地上,肢体轻微的痉挛着。而他消失在空气里。
几分钟后,她慢慢的起身,整理好衣服,依旧和我并肩站在窗前。
他出现在楼下了,两人互相挥了挥手。她凝视着他远去,等他消失在路的尽头。紧跟着,那一瞬间,她像一个失去了牵线的木偶一样瘫在地板上,身体四肢都缠满了保鲜膜和胶带,毫无生机。
我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空荡荡的街道后,转身离开了。
当我走在街上的时候,忍着没回头看那扇窗。
我想我不能理解他的世界。
他每周都会看到她期待的站在窗前,穿着那件宽大的白色睡裙,微笑着,等待他杀了她。
而他就是她的死亡周刊。
第三十三篇
永不停息的心脏
我:“终于坐在您的面前了。”
他:“真不好意思,前几次都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没办法脱身,所以临时变的。”
我:“我知道您很忙,没关系……我们进入正题吧?”
我打开录音笔看着他。
面前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是个生物学家。曾经在37~41岁因精神分裂导致了严重的幻视和幻听。痊愈后他曾经对别人说过,虽然那几年很痛苦,但却很重要。就是这个说法,让我很好奇。所以拐了好几道弯找到这个人,并且终于坐在了他的面前。
他微笑看着我:“你的好奇能理解,让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说呢?就从发病前期说吧。”
我:“好。”
他:“我发病的原因跟当时的课题有关,那时候我正在分析有关分形几何学和生物之间的各种关系。”
我:“分形几何学?那是数学吗?”
他:“是,不过好像高级数学对于分形几何多少有些排斥……原因我就不说了,如果你搞无线通信的话,对那个可能会比较了解。我只说应用在生物学上的吧?”
我:“好,太远的不说。”
他:“简单的举例:比如说随便找一棵树,仔细看一下某枝树杈,你会发现那个分杈和整棵树很像,有些分杈的比例和位置,甚至跟树本身的分杈比例和位置是一样的。如果再测量分杈的分杈的分杈,你会发现还是那样。假如你直接量叶梗和叶脉,还是整棵树分杈的比例。也就是说,是固定的一种模式来划分的;再说动物,人有五个手指,其实就是微缩了人躯干分出的五个重要分支——双臂,双腿,头;鸟类的爪子也是那样,头,双脚,尾巴。而翅膀平时是收起来的,尾巴却作为了一个肢体末端映射显现出来了。因为收起的翅膀不如尾巴的平衡性重要。这个叫做自相象性。”
我:“还真没注意过……有点儿意思。”
他:“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流传着一个解剖外星人的录像?我第一次看就是知道那是假的。你注意了吗?视频里面那个被解剖的外星人是四个手指。这是错的,因为片子里的外星人和我们一样,属于肌体组织生物,也具备了四肢和头,但是肢体末端映射却是少了一个,假设那是真的,那只能解释为: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