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跟柳如月待的太近或太久,都有可能惹柳如月疑心,这样她反而觉得更好。
屋檐下悬挂着晶莹剔透的冰锥,阳光在冰锥上,散出的光有些晃眼。
柳如眉抬手挡住光,整个人懒懒地歪在窗边,顾覃渊久久不来,不知是不是放弃了。
少女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好笑地摇了摇头,她做白日梦呢?除夕那日,顾覃渊对她百般为难,哪有半点要放弃的样子?
反倒是眼底点燃的占有欲,像恨不得把她燃烧殆尽,没看出他有放弃的意思,对她愈演愈烈的占有欲柳如眉亲眼所见,想起就觉得心惊。
转眼先帝驾崩一年,因新帝后宫无人、膝下无子,新帝守丧一年,丧期就算作结束。
一年丧期一到,太后借着中秋的由头,举办了一场宫宴。
在宫宴举办之前,太后主动去见忙得不可开交的顾覃渊。一年里,顾覃渊忙于国政是真,除去政务本身多如牛马,顾覃渊自己也会‘没事找事’。
他乐得忙起来,这样一来,埋头于国政,就可以借政务繁忙的由头把某些人拒之门外。
他忙于朝政不止是借口,每当有大臣想问他都忙什么,因为他实在忙得除了早朝其他时候完全不见人,大臣这么问也情有可原。
只要有人问,顾覃渊就会直接拿出自己那段时间的政绩堵他们的嘴。
在顾覃渊勤耕不辍的勤政下,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把大庆的经济民生带到一个新高度。
于是,那些总想着寻上顾覃渊让他歇一歇的全都闭上嘴,只因顾覃渊说的不是虚话。
就连太后心急顾覃渊纳妃的事,也找不到机会让顾覃渊不要太操劳,先把国政放放。
君王一个念头关系着千万百姓的衣食,没人敢高高在上地劝皇帝把民生放一放,但凡开了这个口,顾覃渊听不进去不说,还会被降罪,就连太后都识趣地不触霉头。
丧期过了一年,性质就变得不一样,顾覃渊就算再忙,也得预备选秀的事。他一年来的勤政,将本有破竹之势的大庆带到更为繁荣的阶段,整个大庆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做到这个地步,歇一歇不过分。顾覃渊再推辞,就有些刻意。他身为皇帝没有后妃子嗣,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时间长了会出问题。
太后见到顾覃渊时,他一本接着一本地批折子,期间只起身和太后请安,坐下之后再没有抬起头。太后呷了口茶,斜眼睨坐上的皇帝,暗暗叹了口气。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对儿女之事不上心。
她今儿来就没打算打哑迷,心思一转,放下手里的茶盏,不紧不慢道:“陛下,一年丧期已过,你勤政为民是好,可为社稷开枝散叶同等重要。”
说话时她注意着低头看奏折的顾覃渊,想看他有何神情变化,让人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太后暗暗叹了口气:“后位事关重大,你有自己的考量,哀家不逼你,等你有了合适的人选或是觉得到了合适的时候再立后都可以,但是……”
她特意加重但是二字的语调,委婉道:“后宫不能一直空着,你可先挑一两个可心的人儿封妃留在身边伺候。”
太后担心顾覃渊又搬出之前的说辞,在他开口前抢先道:“不立后只封妃,不算大办喜事,也不违了你想为先帝守孝三年的孝心。”
又是守孝,又是不立后的,什么话都让太后说全了。顾覃渊就算想拒绝,也无从开口。
太后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让步。后宫无论如何必须得有几个人,皇帝也必须尽快有皇嗣,等不得。
封妃相当于纳妾,不用举行婚仪,看上谁,下一封封妃诏书,直接把人抬进宫就是,皇帝没有子嗣,在国丧期间纳妾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