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得。你有没有想过,青言前辈在后山出事不久,一举一动都得人注意。你猜前辈忽然一副老树逢春的模样,三天两头地往炼霓峰跑,而你又总借着和我徒儿修行之事在后山打转,是否早已落入有心人眼里?”
“若你身后那位异人前辈当真修习的是织颜谱,他如何能不知晓我修的乃是碧水瞳,专于破幻破妄一道?他又怎敢放你一个人呆在青言的洞府里——尤其是在我已经两次三番被你味道引去前辈那处探查的时候。”
“傻姑娘,你还觉得我注意到你是巧合吗?是你背后的那位担心‘弄巧成拙’吗?”
他望着她,笑眯了眼,愉快地替她接了下去。
“当然不是——你就是他特意送到我面前的呀。”
处心积虑。
她头晕目眩,旋即开始下坠,不可遏制地。
可这个过程太过缓慢,于是她没能躲过他扎入心窝的最后一刀。
“还有最后一桩,也就是第三桩,我方才听你与你季哥哥的故事后,还没来得及问你——”
“你有没有想过,若季诺所言为真,他当真只与你见过三五面,即使定下婚约亦不过有些交情,以他的脾气——如何可能会给你写上那么多的书信?又哪来那么多的情真意切?”
“你要不要猜一猜,那个给你写信的到底是谁?”
“啊在那之前,我这里有些存影,你要不要先看一眼,看清楚这季诺到底长的是何模样,与我究竟有几分相似?”
“……喔,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桩——当真是最后一桩了,凤鸣儿说你从明月楼回来之后,记忆似有不对,不若我也帮你顺道一同看看,瞧瞧那异人前辈给你藏起了什么好东西?”
神识归位,黑暗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同令人窒息的气息混在一起。
藏在锦被里的胳臂肆无忌惮地搂了过来,满意地缠住了他遍体鳞伤的猎物。
“如何哭得这般可怜啊?”他笑着、喘息着舔去她面上的泪水,尽情品位她的绝望与恍惚,“我岂非只是怕你被人骗身骗心还给人数钱,给你一点小小的提醒?”
他伏在她的肩头,笑得乐不可支。
他劝她轻一点哭,笑她又不怕被外头听着动静了么?可她晓得,他就是故意不用任何匿息的术法,只为享受这般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快乐。
他还好心告诫她也什么都不要想,不然一回去就要露馅——他岂非就是为了她的安全,才教她神魂两分的办法,好像这样寻个时机同她说点悄悄话,防止被那异人前辈听去?
“唔,我再帮你个忙好不好?我们先一起把这个秘密封起来,只要你自己不想知道,就没人能逼你想起来……在那之前,你不是正好要去明月楼?师伯还有件事要交给你办……当然,这也是我们的秘密。”
“嗯……你同凤鸣儿分享了秘密,如今也同我有了秘密,我们也是友人了对不对?你开不开心?”
“我这人想来对朋友最是真心……所以不要急,等你想清楚了,都想明白了,再决定要不要把你那异人前辈的秘密都同我好好说一说——”
她不想的。
她甚至一点都不想回忆起这段难看的、彻底被扒干净了的回忆。
什么秘密?她其实一点也不在乎。
她不过是答应给那个鬼做事,事情做完了,做好了,同它是谁又有什么干系?
她为什么还要受这个混蛋利用?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在她全部都忘记了之后,又让她彻底想起来,让她发现,“季诺”其实与“季哥哥”根本不是一张面孔,而于她眼睛里倒映出的,始终是那画中之人?
又为什么要让她发现,最初的那些信、那些写给“洛水妹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