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少他须得有担当,有做了就认的勇气。
没有人会、也没有人敢为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卖命。
作者有话要说:
北魏太武帝把柔然取名蠕蠕(太武以其无知,状类于虫,故改其号为蠕蠕),是个蔑称。所以陆老夫人会说那些虫子……
北魏主要的边患来自柔然,那时候突厥还在给柔然打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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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富贵之险
“你起来。”陆靖华听到的就只有这三个字,
然后是祖母语重心长的教诲,“再过几日,你就要进宫了,宫里不比家里,
不可以再这样任性妄为。”
“任性妄为”就是对她私下去见谢云然这件事的定性,定性得这样严厉,但是祖母竟然没有责打她。
——陆家将门,
不似书香门第,
说到惩罚,
不过禁几天足,
少吃几顿,
抄几卷佛经,至多不过祠堂里跪上几天就蒙混过关。陆家行的是军法,从伯父到小叔,
陆靖华没少见他们挨打,就是出嫁了的姑姑,赶在祖母气头上,
也逃不掉一顿,
更何况孙辈……陆靖华当然也是挨过打的。
这次闯了天大的祸,竟然连责骂都没有,陆靖华心里是松了口气,也越发慌慌地没个着落。祖母不惩罚她,
也许是看在她过几天就要进宫的份上,
也许是因为……因为什么?陆靖华自己也想不明白。
祖母是陆家的定海神针,
她撒手不管,陆靖华雀跃之余,很难不生出惶恐。
后来的每一天,都像是在火上烤,不知道祖母会有什么后着,会不会横生枝节……都没有。终于到了今天,陆靖华长长叹了口气,外人看来的风平浪静,在她心里,无异于翻过九九八十一难。
“姑娘,时辰到了。”门外传来珍珠的声音,这是唤起。
陆靖华去谢家见过谢云然事发之后,豆蔻就被带走。好在祖母没有格外为难,陆靖华求了母亲,眼见她许了良人方才落的心。珍珠原是她母亲身边的婢子,老成持重,虽然不及豆蔻贴心,也是个好的。
“进来。”她说。
婢子、嬷嬷们鱼贯而入,上妆,梳发,点唇,贴花黄,然后穿戴。陆靖华口里含了参片,一整套繁琐的程序下来,并无半分疲态,相反,目光灼灼地,精神焕发。也许是人逢喜事罢。
但是底下也有说,是天生的娘娘命格才撑得住。
陆靖华听了微微一笑,今儿是她的好日子,决不能出半点差错。
天渐渐就大亮了。
当整个洛阳披上夕阳的霞光,宝马香车,辗尘而来。是太尉为使,司徒为副,奉玺书前来迎亲。
陆靖华穿的大严绣衣。斯时婚仪,红男绿女,便是天子也不例外。陆靖华这身衣裳,宫中织女赶了整整半年工,精美自不必说,颜色也鲜妍,新绿似早春,一树如花开。衣上绣的雏凤朝阳,霞光漫天。
纤腰只一握,腰间垂下来白玉组佩,串以金丝银线,陆靖华一路行来,姗姗莲步,竟无声息。
风穿廊而过,伏倒一片公卿贵妇,就只有陆靖华西向而立,受封玺册。
事毕,婢子过来为她披上披帛,白如雪,软如云,朝阳中闪烁不定的光华,如春水初生。
画轮四望车就等侯在门外,陆靖华踏着长长的毡毯,一步一步走近,登车,车迎着霞光,往东驶去。没有出错,一点错都没有,一切完美无缺……便是谢云然,也不可能比她做得更好吧,陆靖华想。她是恨不能把手放在心口,抚平腔子里这一段止不住的狂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