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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多少人解了签哭着出来,敢一把火烧了宝光寺?就更别说永宁寺了。

    萧阮也不耐烦教他,只轻言细语一个字:“滚。”

    众人:……

    这位贵人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那不过几个商人,哪里敢与萧阮这样的贵人别苗头,左右看了看,灰溜溜一哄而散。

    萧阮看着地上的书生,并不叫人去扶。那书生约是二十七八岁,青色长衫,腰间束了条锦带,奇怪,并不突兀。也不落魄——既不落魄,何至于如此斯文扫地?书生自己慢慢爬起来,看了萧阮一眼,擦了一把嘴边血渍,一瘸一拐扶起幡子,又重新搭好摊儿,却问:“贵人要测字?”

    萧阮:……

    敬业到这种地步也不容易。

    宝光寺的人瞧着并无大事,默默然又退了回去。

    萧阮问:“方才那人测了什么字?”

    “测的“锦”字。”

    萧阮心思灵敏,把个“锦”字拆了一遍,大约也就知道了他为什么挨揍,不由微微一笑,掉头就要走。

    却听书生喊道:“贵人援手,随某愿无偿为贵人测上一字。”

    萧阮说:“我没什么想问的。”

    书生仔细打量他片刻,又瞧了瞧他身后的侍从和小厮,再往不远处车上瞟了一眼,忽问:“是宋王殿下吗?”

    萧阮:……

    被认出来不奇怪:马车上有彭城长公主的徽记。这个书生,从前是在贵人堆里混过么,难怪敢来这宝光寺外测字,想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吧。前朝士人还指望三顾茅庐,如今是都不讲究了。

    萧阮也不应声,脚下也不停。

    书生在背后叹了口气,他说:“我在这里,原本是为了等人。”

    “等到了吗?”萧阮随口问。

    “想等的没等到,等到殿下,也不算枉了这些时日。”

    “等到我?”萧阮停住脚步,他听得出弦外之音,“我并没有要收下你的意思。”

    “殿下会的。”

    “何以见得?”

    “方才那人是蜀中绸缎商。”书生微笑道,“他求测的那个“锦”字,想必宋王殿下也解出来了。白巾为帛,是戴孝之意,而帛边有金,宋王殿下不妨猜猜看,那是个什么预兆。”

    “……蜀中乱。”萧阮冷冷吐出三个字。

    如果只一家一户戴孝,这“帛”字边上,就不该有金。书生又挑明了那人是绸缎商人,金伏“金戈铁马”,蜀中战乱,蜀锦产出锐减,物以稀为贵,价格必然上扬。所以是蜀中得乱,商人受金。

    ——没有人听说家里死人还能高兴,哪怕能因此发上一笔呢。

    萧阮心里暗惊,口中只问:“却何以断言?”

    “说穿了不值一哂,”书生倒也坦荡,“我有友人自蜀中过来,说今年天气反常,料想将有大旱。吴王垂涎蜀中,不是一日两日,逢此良机,哪里有不动的。”

    皇叔要对蜀用兵么……这人不过一介布衣,又身在燕朝,能见微知着,也算是不凡,难怪这么大口气。

    萧阮眉目略动,返身去,提笔写了一个“宋”字。

    书生细瞧了片刻,面上略略动色。

    “怎么,瞧不出来?”

    书生道:“并非瞧不出来,而是说不出来。”

    “什么叫说不出来?”

    “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并不是能随便出口的命格,得到这四字评语的,如汉高祖,如姚太后,如许多最后执掌这天下风云的人。这书生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说出这四个字,他也许还能一笑了之,他的出身,当然可以说是贵不可言,但是后来……人有命,有运,谁知道命能不能压住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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