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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是爬也要爬到洛阳来与你完婚——”萧阮慢条斯理地道,“其余崔家,卢家,郑家,谢家……洛阳城里高门子弟,但凡三娘看得上,要哪家都是手到擒来。”

    嘉语:……

    她是欺男霸女的地主老财么?

    “……就是要养面首也不在话下。”

    嘉语也是忍无可忍:“殿下过分了!”

    萧阮没有理会她的怒气,再浇上一勺油:“但是如果你父亲事败呢?”

    嘉语不响,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是从来一件事,都有成有败,事前虑成败,再难听的话也是要听的。

    “……恐怕令尊就要考虑结盟了。”萧阮道,“最好的结盟手段,莫过于婚姻,三娘的婚姻,会是令尊手里有相当分量的筹码……周乐那小子,显然还不够资格。”

    嘉语:……

    为什么又说到他?

    然而她知道他说得有道理,要真到那一步,恐怕就不是她、也不是她父亲能选的了。生死关头,婚姻不过是小事。

    但是——

    怎见得就会到那一步?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她父亲的赢面还是远远大过元祎修,不然洛阳城中也不会如此人心浮动。人心这种东西的微妙在于,当大多数人都认为你会输的时候,他们就会首鼠两端。没有人肯陪船去沉。

    船是死的,人是活的。

    于是避重就轻说道:“殿下何以如此看重周将军?”

    她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很难把这种不安化为实据。这一日经历的变故足够多:元祎修发布对她兄长的通缉——虽然是在意料之中;然后目睹了江淮军的军容——江淮军阵容强盛,也不算意外。

    意外的也许就只有安业之死。她相信那对于萧阮也是意外的。但是从宫里回程,他竟然有闲心考虑她父亲的成败了。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这时候不该全新考虑江淮军南下可能遇到的问题么?

    他会在她父亲回京之前南下吧。嘉语实在想不出元祎修能怎样应对她父亲的大军?如今元祎修手里的牌,就只剩下粮草。难道他打算以此为饵,驱使萧阮为他退兵?

    他从哪里看出萧阮比安业听话的?就算萧阮听话,他又从哪里看出萧阮能打败她父亲?嘉语转头看住萧阮,车里实在太暗了,他整张面孔都隐在暗色里,光和影重塑了他的眉目。

    “殿下会……与我父亲为敌么?”

    她没有等他回答关于周乐的那个问题。关于周乐,她觉得他想得有点多。她承认她与周乐的关系是一笔乱账,其混乱程度,根本不下于她与萧阮。但是,都远远不到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地步。

    ——他这时候应该是娶了娄晚君,恐怕连长子都有了。

    她这辈子与萧阮成亲是迫不得已,情势所逼,总不会连与周乐,都会再一次走上从前的老路。

    这时候只听萧阮说道:“三娘说笑了——三娘是指着南北的休战能一直持续下去么?”

    嘉语心里一沉。

    她能避重就轻,他就能避实就虚,那说明什么?

    “……到家了。”萧阮说。

    宋王府门口的灯光影影绰绰从帘子里透进来。

    萧阮送嘉语回屋。

    宋王府檐下的灯挂得疏密有致,亭台楼阁到晚上又另一番光景。风吹得湖面上皱皱的,月光也皱皱的,草木褪去白日里鲜亮的颜色,一团一团,或烟笼雾罩,或干脆就只剩下黑乎乎的影子,婆娑。

    人心藏在暗昧之中,面目全非。

    没有人说话,就只听见脚步声碎碎的,同样零碎和纷杂的思绪。

    嘉语拾级而上,笃、笃、笃三声,站定,回头与萧阮道:“多谢殿下送我。”风度这件事,萧阮还真是从来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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