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祝夏相心愿得偿,权势永固,断子、绝孙!”
夏明远顿时怔在当场,直到元夕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才发现她从头到尾竟没有哭过。
他扶着桌案踉跄几步,软软跌在了座椅只上。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前,他曾想过无数次自己可能会后悔,可从未想过,这悔意竟会如此强烈。
原来,这个他从来不敢多关注一分的女儿竟是所有孩子中间最像他的一个,无论外表是如何的纤弱羞怯,一旦下了决定,便是如此的刚强决绝。所以他再清楚不过:她并不是不悲伤,只是不屑在他面前落泪。
元夕大步走到院子里,死死咬住唇,告诉自己绝不能再掉一滴泪。这时,耳边传来孩童的笑闹声,她顿时有些恍然地止住了步子,朝那边走去。
荷花池旁,她五岁的小侄女和小侄子玩得正开心,一见她便蹦跳着跑过来叫道:“七姑姑,你回来了。”她们是元夕三哥的孩子,从小就被调教得十分聪明知礼,元夕望着眼前这两张天真稚嫩的面容,顿时生出一种无计可除的悲怆,她一把将侄女抱在怀中,久久舍不得松手。小女孩感到肩头湿了一片,惊讶地问道:“姑姑,你怎么哭了。”
元夕抹了抹眼中的泪水,扯出一个笑容道:“没事,你们能不能告诉姑姑,你们偷偷溜出去玩的那个小洞在哪里?”
第91章
056
元夕失踪了,好像一块石子投入大海,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失去了消息。
那日两名暗卫在相府外等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暗才觉得有些不对,待他们向相府管家询问时,才知道小姐早已经离开了,只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从何处离开的。
当萧渡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站在侯府门口等了几个时辰。暗卫们一脸愧疚地跪下请罪,萧渡却只是负手遥望,脸上看不出悲喜,如血的残阳,将他的身影拉得格外孤寂。
然后,他转身走回来屋内,将元夕留下的所有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细细端详,想找出她为他留下得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张纸一句话。可他什么都没找到,原来当一个人铁了心想要消失,便是连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因为她怕任何话语都会变成牵绊,然后在岁月中长成尖锐的沙粒,稍一触碰变会伤得鲜血淋漓。
他皱着眉将所的东西翻了个遍,整个人开始有些焦躁起来。突然他想起元夕在浑浑噩噩那段时间,有一日突然直直自床上坐起,握着他的手道:“阿渡,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我们的人生不能被他们操纵。”
他突然明白过来,她在用自己的离开做一个抗争,如果她的命运已经注定,至少可以为他换得一个希望。可一个养在深闺十几年的小姐,如何能做到决绝地孤身离去,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不留下,她靠什么活下去,她会不会冷,会不会饿,会不会也像他一般觉得如坠永夜。
萧渡伸手抚过面前的每一样东西,那件翠纹外裳是她昨日才穿过得,这支双鸾珠钗他曾为她亲手簪上,还有窗外那朵娇黄已经抽枝生蕊,马上就到了盛放之时,可花下那人却再也不回来了。
他就这么抱着一大堆回忆坐了许久,直到黑暗将他完全淹没,然后,他竟迷迷糊糊地枕着她的衣衫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好像听见她在唤他,于是猛地惊醒推门冲出,可门外只有屋脊起伏,暮色苍苍,夜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天地之间,终于只剩他一人。
也许这便是她的目的,他的脚下还有太远的征途,容不得一丝软弱和失败。从此之后他便再无退路,再无牵挂,只能孤注一掷地向前冲杀,不战不止。
可是若没有你,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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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五月,正逢今上的千秋寿诞,京郊的钟山上,苍松劲挺,青萝葱翠,初夏的红花洋洋洒洒的飘了漫天,又层层叠叠地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