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沈逾白笑道:“正是如此。”
“前些日子你和于衍之事传得沸沸扬扬,莫不是你的手笔?”崔明启眼中多了些怀疑。
沈逾白帮着崔明启倒了杯酒水:“如今宜静不宜动,如此行事后,于达必会警觉,怕是轻易不会对学生动手了,学生何必做这等吃力不讨好之事?”
此事明面上是挑明他和于衍的矛盾,实际却是为了带出于衍私自乘坐首辅官船一事,是冲于达去的。
不过他也借此从中获利,向天子展现了他在士林中的声望,于他派官一事有助力。
敢对于达动手,又要施恩于他,这背后之人并不难猜。
薛玉书思忖片刻,方才抬起头:“是秦诏所为?”
沈逾白笑道:“不是薛先生,也就只能是秦三辅。”
“很快就要称他为秦次辅了。”
崔明启感慨道。
去年才入阁成三辅,不足一年升为次辅,秦诏晋升实在过快。
“先生也会升为三辅,如今首辅权势太大,圣上必要扩充内阁,薛先生若想护住刘门,就要尽力入阁。”
内阁满员为六人,自当今登基后从未满员。
只去年才增添至四人,以前长期只有三人,为的就是让三个派系相互牵制,不再让一方壮大。
李庆芳退后,秦诏方可入阁,只是李门早已不复往昔。
于达升任首辅之位,于门就靠刘门牵制,可刘秉卿去世后,刘门就失去最大庇护,再不加以限制,于门会迅速壮大成为,甚至超过当初的李门。
当今必不会任由于门壮大。
薛玉书却是无奈苦笑:“我刘门如今势弱,此前被于门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怎能牵制于达?”
何况他连刘门都护不住,又怎么入阁?
第354章
出路
“此次于门弹劾刘先生可谓来势汹汹,时日也不短,可陛下从未开过口,薛先生可知为何?”
薛玉书道:“陛下感念旧情。”
“君臣之情固然是有的,”沈逾白顿了下,方才继续道,“学生以为陛下也想借此探双方的底。”
薛玉书神情一震。
是了,若陛下真的只是顾念君臣之情,早早就追封谥号,于门那些人就不会以为有机会而对刘门恶攻。
上回陛下就借着李门和都察院的互相攀咬争斗,大大削弱了李门,都察院也是大换血,多数都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
此次极有可能想如法炮制。
“你们刘门当日的反击实在无力。”
崔明启摇摇头。
此次本就是不对等的争斗,于门只需张口就能诬陷,刘门想要证明刘秉卿的清白,需举证的东西就多了。
如此一来,刘门自是被于门压着打。
可刘门的表现属实拉胯,只知在朝堂上争论,须知朝堂之上的争论只能施压,可刘门势力不如于门,刘门就成了负隅顽抗,自是无还手之力。
“薛先生可知刘门真正的靠山是何人?”
薛玉书本想说刘秉卿,可瞧着沈逾白那漆黑的眸子,那到嘴的话就咽了回去。
迟疑片刻,他方才道:“难不成是我?”
“是陛下。”
沈逾白干脆利落道。
打蛇就该打七寸。
陛下既想削弱于门,刘门就不该自证,而是要给天子递上于门的把柄,如此方可借助陛下之力脱困。
薛玉书呼吸便有些急促,“此话怎讲?”
“刘门虽势弱,然这朝廷除了刘门还能看一看外,拿不出第二个派系能和李门联合起来对抗于门。”
沈逾白手指沾上酒,在桌上写下一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