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啊，”青黛把玩家名单递给他，“今天中午集合的时候，辛苦你安排一下。”

    “你没听见我说…”

    “听见了。”

    青黛气定神闲，“竹医生，你呢？”

    竹笑了一声，“我跟着你走。”

    高征恼火道，“你们…”

    这时，李慢抱住了青黛的手臂，“姐姐，我和你一起。”

    她抿唇，认真道，“如果会死，我也不怕。”

    小女孩穿着从来没有穿过的高中校服，瘦得手臂关节凸起，仍是大胆地抓住了青黛。

    “…”文希啧了一声，拎着小姑娘的后衣领轻轻往后一拉，“名字叫慢慢，这种事情冲得快。”

    “唉…你可是祖国的小花朵。”

    文希那不合时宜的英雄主义瞬间上头，他装作很酷地捋头发，“阿鱼姐，还是让我跟你们去吧。”

    青黛一笑，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似乎真打算在大小绵羊里挑一个。

    高征：“…”

    他扬手把名单塞进文希怀中，“如果最后三小时真是百鬼大逃杀，你们顶个屁用。”

    “哦？”青黛，“小高的意思是…”

    “哼。”高征盯着她，明白自已又是一脚踩到这女人挖的坑里了，“麻烦叫我高上尉。”

    晚上七点。

    玩家们秘密组好了队，分别坐满了第一二三间教室。

    剩下来的三人则坐在第四间教室。青黛坐在最后的角落里，打开窗，往楼下看。

    发下来的月考试卷其实是密密麻麻的塘南校规，她从头到尾看了两遍，然后开始在试卷上画猪头。

    晚上八点五十九分。

    青黛闻到了很淡的霉味。她猛地咳嗽一声，暗暗活动手脚。

    咔哒——晚上九点整。

    第四教室顶上的白炽光骤熄，一阵天旋地转的扭曲、晃动，再睁眼，青黛已处在寝室楼中。

    赌对了。

    “哒—哒—哒—”

    先前守在寝室楼下的两位老师站在走廊尽头，幽幽凝望青黛三人。

    他们本就身材健硕，如今在黑暗里肌肉好像增大了几倍。

    高征，“跑！”

    三人一转身，一团粘稠黑影出现在走廊另一头，它逐渐化作人样，是学生时代的徐云兰，“你们这些渣滓，凭什么留在塘南？”

    她笑着，又变作成年徐老师的模样，细长嘴唇像一道深不见底的裂口，“不守规矩的坏孩子，要接受惩罚。”

    说着，徐云兰嘴里源源不断地喷涌出沥青般的浓液，滚滚向青黛三人而去。

    另一边的肌肉老师也开始大步跑向中央。

    高征一拳击碎玻璃，握起碎片就要反击。青黛一手推一个，把两个男人推进了最近的一间宿舍。

    大门一关，肌肉老师紧随其后，一拳砸穿了木门。

    青黛用脚抵紧，轻飘飘地问，“徐老师，请问在寝室内打斗难道不算违反校规吗？”

    已经准备从阳台翻下去的高征：“…你在说什么？”

    肌肉老师收回拳头，徐云兰的脸贴在门边，冷冷笑，“坏孩子。”

    “要让老师教教你们吗？相互厮打，才叫打斗。”

    “老师单方面惩罚你们，不算哦。”徐云兰艳红的嘴唇大张，她伸手，掰碎了门板，“比如…像这样。”

    青黛点头，“好的。谢谢老师教导。”

    她亦一拳猛击徐云兰的脸，而后快速开门，一步跨到走廊窗边。

    不带丝毫停顿，青黛反手握紧窗沿，猛得一蹬，翻进下一层楼。

    “不算打斗～”

    带波浪号的四个字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