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通电话打完，外放，林封从头听到尾，表情已近茫然。

    “我不认识他们。”楚凛说道，“小封，我很干净的，没有情亅人。”

    “你......”林封哑声，两只手都被楚凛攥在手心，挣脱不开也不想挣开，“真的假的？”

    楚凛给聂弋阳打电话。

    听到楚凛坦白，聂弋阳同样惊讶：“你心机挺深啊，原来是为了林封的病情，枉我以为你是什么渣男。”

    转头又对林封说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起来，四年前我有幸做你心理医生的时候，你不说话也不出门，就自己坐在那儿想事情。想不到什么还好，要是想到什么可不得了，会大吼大叫地砸东西，还拿刀子呢。”

    对这一通调侃相告，林封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莫名觉得无地自容。原来他病得这么重过？

    刚不久他才说，他是心理有病胃有病，不是脑子有病......

    “你没有跟我说过。”林封声若蚊蚋，垂头坐在床边。

    “你身体不太好，知道的越少越有利于恢复。”楚凛执起林封的手，抚摸着手腕处那几道割伤，“这些伤也不是因为你喜欢我才弄出来的，是你那时候生病一拿到刀就总伤害自己。”

    林封完全想不起：“那你现在，为什么主动告诉我了？”

    楚凛丢开一个东西，想抱林封。林封这才发现他回卧室还带了枕头。

    “你怎么带着枕头？”林封问道。

    好几天没能回卧室，楚凛无比想念和林封同床共枕，挪过枕头放旁边：“你把我赶出去睡书房，我跪下求和。”

    林封：“你哪里跪了？”

    楚凛跪在床沿边，把林封拉进怀里，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不开心，我只记得给你找点事情做，可以随心所欲地发脾气，但我忘了经常生气一样对身体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胃疼，不会吐血。”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林封能感受到楚凛说话时嘴巴的一启一合。自责与悲伤像是能通过空气传播，林封心里一阵难受，回拥楚凛哀声说：“这怎么能怪你。你爸妈平常很爱生气，也没见生我这样的病。”

    他转移话题：“凛哥，刚才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以前不告诉我，现在怎么突然告诉了？”

    “挨打挨够了。”楚凛朴实无华，露亅出肩膀的伤，一眼就能看出水果刀划的，“我看你现在力气大，能直接捅死我，肯定没什么大问题，应该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

    林封推开楚凛，满脸愧疚地看着那处刀伤。昨天楚凛来求和，林封不理他，不许他回卧室睡觉，然后说着说着不知哪根筋搭错发起疯来，竟然朝楚凛捅了一刀。

    等再反应过来，家里已经来了一个医生，林封不认识，但那张脸很有记忆特点，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听说是小时候虹膜病变引起的症状。他给楚凛包扎完，便提着医药箱离开，走时还和林封作了招呼。

    “对不起凛哥，我不是故意的。”林封不敢碰那伤，支棱着手无处安放，“可能是我当时太生气，所以没控制住，谁让你天天那么气我啊。我就说你是爱我的，都亲自织围巾给我戴，我还以为是结婚那么多年，你讨厌我嫌我烦了，我真的很难过。”

    楚凛：“是我不好。”

    林封摸了摸楚凛缠着绷带的肩膀，面色愈发愧悔，刚才被他踹一脚洇了血：“凛哥，是不是很疼啊？”

    “你还生气吗？”楚凛带着林封的手往他的脸上放，不管刀伤，“要是你还觉得生气的话，就再往我脸上抽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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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林封喘不过气来，恍若身浮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