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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背,思忖片刻,忆起上月夜里请的那位女医。

    既是专门为女郎诊治的女医,岂会诊不出喜脉,且先请她过府为沈娘子瞧瞧,再请个平安脉,便不喝她开得药,听她叮嘱些注意事项也是有益处的。

    姜川打定主意,旋即坐上马车,牵起缰绳调转方向,出了巷子。

    这一回,姜川不似那日夜里那般火急火燎,先问过女医的姓氏,如何称呼,这才请人上车,直奔别院而去。

    待马车停稳,姜川唤她下车,让小厮处置马车,领她进府。

    院外,李媪坐在树荫下的山石上乘凉,手里徐徐打着一把蒲扇,见姜川与那女医一道过来,起身迎上前。

    姜川介绍她二人互相见过,平声让李媪带女医进屋。

    李媪简单说了下沈沅槿的情况,不觉间便来至门前,但见她从挂在腰上的荷包里摸出钥匙开锁,将女医让到屋里,朝着坐在矮榻上愣神发呆的沈沅槿传话。

    “沈娘子,这位裴三娘是坊里有名的女医,上月夜里,娘子应也见过她的。娘子身上有何处不舒坦,还请如实说与裴三娘听,免得延误了病情。”

    沈沅槿在李媪的话音中缓缓抬起眼眸,坐正了身子望向裴依晴,在她欲要叉手施礼前出言阻止:“裴三娘无需多礼,快些坐下。”

    裴依晴依言照做,温声提醒李媪她该出去,自己需要同病患单独相处。

    李媪闻言,颇有几分为难地看向沈沅槿,期盼她能说些什么。

    沈沅槿迎上李媪的目光,启唇淡淡道:“既是裴三娘所言,还要请您移步。”

    话到这个份上,李媪亦不好强留,当下应了声是后,往茶碗里添了水奉给裴依晴吃,而后缓步退出门去。

    不多时,房门被人从外面合上,屋里只余下她二人,裴依晴吃一口杯中温热的清水润润嗓,接着开门见山地问:“妾听方才那位媪妇说,娘子月事迟了将近十日,更兼乏力嗜睡,恶心呕吐的症状,除此之外,娘子身上可还有旁的不适之处?”

    沈沅槿亦想快些确认自己是否有孕,凝神思量片刻,据实告知:“时感头疼,白日昏沉,夜里易失眠,再有就是,有时我在作画的时候,会不受控制地手指震颤,握不住画笔。”

    裴依晴行医多年,加之是数量远少于男医的女医,接触的多是女病患,且她不挑患者身份,教坊司和秦楼楚馆里的女郎她也瞧过不少;沈沅槿口中的描述,同她了解到的朱砂中毒的症状很相似,诊脉的过程,她需得加倍细致。

    “烦请娘子移步。”裴依晴转移阵地到罗汉床,将脉枕放到小几边缘,请沈沅槿坐过来,让她伸出左手放至脉枕上。

    裴依晴用食、中、无名三指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沈沅槿手腕处的脉象,确认并无喜脉后,眉头渐渐蹙起。

    “娘子脉象迟沉无力,脉搏微弱,并无身孕,倒是脾胃和肾脏有些虚弱。敢问娘子可是近日服用了避子的药物?”裴依晴拧眉问。

    沈沅槿在轻舒一口气的同时,因无法确认她会不会将自己服用朱砂的事告知李媪,何况,即便李媪不在屋里,难保不会在窗下偷听,是以并不敢照实说,只是摇头,“并未。”

    这就奇怪了。裴依晴确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心道莫不是有人往她入口的东西里放了朱砂,可转念一想,请她过来的男郎和送她进屋的媪妇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眼前这位沈娘子有孕的期盼,这样的结果约莫也是这座宅子的主人乐于见到的,那么还有谁会冒着违逆主子的风险投这个毒呢?

    裴依晴百思不得其解,拧眉环顾四周时,注意到桌案上一幅尚未绘制完成的图画,牡丹花已经勾勒成形,色却只上了一半,乃是以妃色为主。

    千百年来,赤色都是通过往磨碎的朱砂里兑水得到的,倘若此间的下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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