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明明怎样想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困书生,话本里懦弱得不成样子的形象。
事实上见了面,他也确实像是个任人揉搓的面团子,吹了风就要生病,咳嗽了几天,再见他时人都还没好。
可偏偏又是个大胆无比的矛盾存在。
敢故意勾引不过是第一天见面的人,却又拒绝更亲密的亵衣,敢差使自己奴仆般地送他回家,却又在久病之时从不提起自己的病痛。
又或是他从未静下心愿意这样长久地去凝视着谁,以致于连这样细微之处他如今都知晓得清晰,这才让不过初识几天的青年,在他心中的模样变得如此清晰。
他被吸引。
被那恍若只为他一人所展露出的生涩引诱,钳制住了二十几年以来引以为豪的理智。
“喝的药是找郎中配的,还是自己在乱喝?”华衔青问。
言下之意,便是说李映池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见好转,喝的那些药,到底是起了个什么作用。
李映池眉间一蹙,不太高兴。
想不到那么深的地方,他只以为对方是真的在怀疑他会乱喝东西,“说什么呢?药怎么可能乱喝。”
“我发烧那天就见过郎中了,药也是郎中给配的,喝了快有一星期了。”
因为怀疑华衔青这是在检查白致知补课老师的健康问题,他还特地又补充了句,“只是最近风大寒凉,难免会有些咳嗽,但其他都已好得差不多了,并无大碍,喝药只是为了保险些。”
华衔青不置可否,他不担心白致知的安危,只是怀疑李映池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并无大碍’。
如果按照李映池所说,他喝药喝了一个星期,那当日前去补课时,他也早已喝了有一段时间,距离今日甚至没过去几天,可李映池在那个时候还咳了次血。
一星期?
华衔青突然注意到了这个有些特殊的时间。
青年一星期在晚上出门时着了凉生了病,那天夜里,好像也是华亮如出事的时候。
时间如此相近……
他有些起疑,但并未多说什么,看着青年略显苍白的肤色,思考起了镇子上有没有人认识什么医术比较好的郎中。
华衔青不说话,李映池就重新开始折腾衣柜。
“公子。”他又开始唤人。
原是伸手扯着华衔青那布料名贵的衣裳用了力,半天没拽出来,还把里面自己不少的贴身衣物给带了出来,小脸又羞粉了一团,急急忙忙地叫人帮忙。
华衔青帮他按住了里面的衣服,肤色比较于青年略深的手按压在一件柔软纯白的布料上,淡淡道:“怎的人小,衣柜也小。这件又是个什么衣服,居然也这么小。”
他目光上下打量了下,思考着这块布料会穿在李映池身上哪个部位的可能性更大。
这下可好,华衔青的衣服是拽出来了,不仅拽出来了,还被李映池用力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那力道对于华衔青来说不痛不痒,他将砸在身上的衣物接住,又道:“我哪里说得不对?”
随手把向外倾斜的衣服都推回了柜子里。
华衔青单指勾起了那块白色布料的一根丝线,像是真要好好研究一番般地放到了眼前,细细端详着。
裁制有些粗糙,很多边角处都没能缝好。
不像是擅长针线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倒像是因为什么而迫不得已,自己动手后做出来的半成品。
形状看上去有些奇特,从商多年,华衔青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衣物。
布料柔软,大抵是棉质的。
一种在市面上不算特别昂贵的布料,大多百姓用以过冬,算是物美价廉。
不是如同丝绸般顺滑,但比起平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