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便有性命之危。
他一向将生死之事看得淡,只是不放心圆月。在安顿好圆月之前,他不敢有事,更不敢死。他要做圆月最大的依仗,让谁都不敢轻慢她,欺辱她。
达达马蹄踏过横桥,赵缨靠在车壁上,揉着眉心。一夜未眠,晨起尚无感觉,此时反而觉得疲惫不已。赵缨刚想睡一会儿,却忽然听到外面人声嘈杂,像是有什么大事。
“快去看傩戏,益州来的傩戏。”有人喊道。
天下纷乱,但建康还算安定,随着偏安日久,此处更是显出日渐繁盛的局面。沿河两边商贩林立,叫卖之声此起彼伏,有些商家为了招揽客人,会想各种各样的办法。快到端午,舞傩就成了这几日最受欢迎的项目,其中尤以益州傩戏为翘首。
“将军,人群阻住了路,车马行不得啦!”车夫说道,等着他拿主意。
按是要绕道而行的,然而他今日却鬼使神差的想凑这个热闹,便下了马车。圆月以前最爱看这些,若真的热闹有趣,他明日便将她带来看。
人群攒动,比肩继踵,层层叠叠围着,他饶是个头甚高,仍旧看不见舞傩的身影。然而,四下张望间,他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眼睛看向的地方,一个女郎高坐楼宇之上,半个身子探向窗外,正笑得开怀。那是一张泼墨山水般的脸,并不浓郁的五官嵌在精巧白皙的脸上,偏就有动人心魄的韵致。她身旁的男子却生得昳丽,那双眼眸桃花一般,纤长浓密的睫一眨一眨,俊美的有些女气,但气质却阳光清爽,磊落不凡。
那两个人便是灵徽和谢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