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介奴仆可以嚼舌根的么?不如拖下去打死,我再给你换几个好的过来。”
云阁吓得颤抖不已,急忙磕头告罪。
灵徽知道她不过是拿云阁作筏子,轻笑温言道:“殿下最是会调教奴婢,上次送来的宣阳就很好,聪慧有度,哪里是这些笨丫头可以比的。都说主愚仆笨,可见都是我的错,长主便饶了她吧,今后我定不让她上前来惹殿下心烦。”
彭城王亦有心卖灵徽面子,随即道:“季瑶莫要跟奴婢一般计较,今日我们来观中做客,怎么也得给宜城君一个面子啊。”
话说到这里,萧季瑶忽然笑了起来,对彭城王道:“王兄一向怜香惜玉,倒是妹妹无礼了。也罢,改日我再送些奴婢过来就是,别让这些蠢东西带累了女说完,又莞尔对灵徽:“阿兄的面子,我自然不能不给的。宜城君可要亲自奉盏好茶给他,谢过他的大恩才好。”
灵徽说自然,使了个眼色让吓得脸色煞白的云阁和星台离开。独自煮好茶,沏了两盏,奉给了彭城王和豫章长公主。
她的恭顺态度,取悦了上首二人,彭城王盯着她的纤纤细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越看便越欢喜,对着长公主萧季瑶不住点头。
灵徽咬了咬唇,强迫自己隐忍不发,面上始终带着恬淡的笑容。
第42章
四十二、身份
我也很好奇,你这满腹才……
“听闻陛下已将女君赐婚于谢七,不知可为真事?”彭城王接完茶,掀起眼皮,状似无意地问灵徽。
灵徽也不讳言,坦荡承认:“陛下那日来观中,确曾这般说过。”
萧邡与萧季瑶快速交换了一个眼色,就听得萧季瑶懒洋洋道:“谢七与你年岁相仿,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郎君,哪里会照顾人。陛下还真是喜欢乱点鸳鸯谱,全然不为人考虑啊。”
这话说得放肆又不堪,灵徽暗暗皱眉,却仍装作懵懂:“陛下体恤我一介孤女,我感念圣恩,不敢有违。”
这次彭城王萧邡先忍不住了:“若是你不喜欢他,大可以给陛下明言,女郎如此容色,建康城还不是争相求娶。”
萧季瑶便又笑:“说起来,彭城王尚无王妃呢,与其嫁他谢七,还不如嫁入王府更尊贵些。”
这便是图穷匕见,灵徽急忙起身,惶恐道:“两位殿下又说笑了,灵徽何德何能,怎敢高攀。”
她惶恐起来,有种楚楚可怜的气质,看得彭城王越发喜欢,不由得温声又安慰了几句。
二人滞留到日落时分才离开,中间还由着灵徽侍奉在侧,用了些素斋。
等他们离开后,灵徽终于松了口气,颓然坐在莞席上,怔怔发了很久的呆。
掌灯时分,她缓缓从厅中走出,顺着廊庑,独自踱步,往后山而去。后山寄养的人已经分散到了各府,此时那里一片空寂。她不过是想走一走,将白日堆砌的坏情绪抛给夜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楚楚去了宫中,为皇后安胎,云阁和星台受了惊吓,躲在了屋中。这样也好,就她一个人,缓缓地往前走,孤寂也好,失落也罢,不过都是暂时的。没道为了别人的恣睢和阴狠,惩罚和为难自己。
秋风萧瑟,吹在脸上,寒意凌冽。
她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轻不重,不徐不疾,就那样跟着自己,如影子一般。蓦然回首,一个清瘦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仍如平日所见一般,带着几分腼腆,几分矜持。
“宣阳,你跟着我做什么?”灵徽没有惊慌,只是对着幽冷空寂的风,无奈苦笑。
自从被长公主赐给她为奴,这个人就一直很低调,力图将自己活成一个影子一般。她需要时,他会出现,不言不语地做完事情,默默告退。她不需要时,他便消失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