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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令狐望依旧素衣洁净,远远地站在城门口迎候着她,望着徐徐而来的马车,一张俊秀白皙如女子的脸上,浮出浅淡的笑意。

    “女君总算是来了,路上可有波折?”他对着马车缓缓伸手,在看到对方的柔荑轻轻搭在上面时,脸上的笑容不禁加深,声音也愈发轻柔。

    一抬头,就对上了从马车上掀帘而下的灵徽。容色清艳,微微含笑,仿佛一只临风初绽的荷。

    “劳你专程前来,是我失礼了。”她待令狐,总是客气。

    江上的风很大,吹得她的发髻略有凌乱,一只步摇轻轻晃动,灵动如蝶。令狐望看得有些痴,见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又赧然低了下来,局促地搓了搓手。

    “女君一路舟车劳顿,我找了个住处,可以暂住。只是上庸不比建康,条件着实艰苦,还望女君莫要嫌弃。”令狐说话时,微微俯着身子。他长得纤弱,俊秀中带着病气。

    灵徽曾担忧他的身体,命楚楚帮他看过。结论是陈年旧疾,虽不致命,却会一直受折磨,无药可解。

    “在你眼里,我便是这般矫情任性之人么。”灵徽看着他,笑道。见他哑口,莞尔道:“这些年,又不是没吃过苦,怎会当自己是娇滴滴的闺秀,你可莫要小瞧我呀!”她说话时,带着软软上扬的尾音。

    令狐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看着她,很快又觉得唐突,重又低下头,仓促的笑。

    “我们随便住哪里都好,劳你费心了。”赵缨赶了过来,站在灵徽的身后,习惯性地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令狐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神色微微落寞,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腰间那枚触感温润的玉佩。

    走到住所,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灵徽不免莞尔:“令狐,你未免太谨慎了些,早听阿叔治下的上庸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何须如此为我费心。”

    令狐望被她这样一说,脸红了又红,道:“女君那日说过,你曾遭遇刺杀,我担心那样的事再出现……”

    你若再遇危险,我又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没有出口,也不是他能说得话,眼前的女子就算是多看一眼,都是妄想,都是唐突。

    她对自己有相救之情,知遇之恩。若是没有她,自己此时还在长公主手下遭受磋磨,别说施展才华,就连尊严都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抬不起头。

    为了她,做什么都不过分。

    “有阿兄在身边,不用担心的。”灵徽扯了扯赵缨的衣袂,仰头笑着看向对方。在赵缨身边的她,明媚得像三月的春光,全然不似以前那样,总是衔着淡淡的愁怨。

    她经历过那么多的苦难,总算遇到良人,他该替她感到高兴。

    “令狐,你如今是何职位?我看阿叔待你很是礼遇。”灵徽一面走一面问他。

    令狐望性子内敛,闻听此言也只是淡淡道:“蒙将军器重,如今在军中任军师祭酒,帮将军出些主意。”

    “当真?”灵徽替他欣喜,拊掌道,“我就说你多谋善断,又博古通今,必定有大出息,不会郁郁久居人下。果然吧,我说对了。”

    令狐被她夸得赧然:“上庸不过小城,兵马不多,我也只是帮着将军守城罢了。”

    “何必如此自谦呀!上庸虽小,但被你和阿叔治得如此好,假以时日……前路不可估量呢。”她望着令狐,眼眸澄澈,灼然明亮,仿佛秋日里一汪湖水,倒映出世间万象,让人觉得前路无比美好可期。

    令狐忍不住侧过头,轻轻咳了几声。

    “今后啊,该叫你令狐先生了,莫要要上庸之人觉得我失了礼数。”她继续揶揄,看着令狐越来越红的脸颊,禁不住哈哈大笑。

    赵缨见她如此顽皮,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不可胡闹,令狐先生该怪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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