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道:“长高了许多,也越发美貌了。”
婉和含羞,嗔道:“姊姊又打趣我了。”
眼波一转又道:“今后也不能叫姊姊了,该叫嫂嫂,是不是?”
灵徽掩袖一笑,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道:“今日夫人来了吗?”
婉和下巴指了指不远处那个低调却华贵的车驾,说:“不是在那边么?方才还提到你了。姊姊真厉害,我阿母何时对人这般看重过,偏对你惦念颇多。”
灵徽如实道:“夫人疼爱谢侯,所以爱屋及乌。”
“还叫谢侯,之前还七郎七郎的,现在倒避嫌了。我那个阿兄,恨不得走哪儿都将你挂在嘴边,我在家中都听得耳朵生茧子了。”婉和说得眉飞色舞,灵徽都不免羞红了脸。
谁知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便让她迅速噤了声。
“婉和,莫要失礼。”谢夫人缓步而来,今日穿了一身深绛信期绣的曲裾,发髻上不过簪了一支赤金的雀鸟簪,却显得雍容万方。
说罢,她携了灵徽,一同入了席间。
江南春好,溪边柳枝依依,因尚是嫩绿的颜色,所以看着分外娇柔。桃李争艳于绿柳之外,风一拂过,满眼都是落花之雨。
今日宴席设的规模颇大,蜿蜒地溪水旁陈设着几案坐塌,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尽头。只是落座后却发觉一些不妥之处,原来今日嘉宾男女皆有,混杂而坐。想必这就是如今的建康风气,放旷太过,反而标榜着所谓的自由无羁。
灵徽方坐下,就见有几道目光不怀好意地向她射来,她还未抬头去看,就听身旁与她同席的谢夫人对侍女道:“设围屏。”
紫檀围屏遮挡住了过于放肆的目光,却遮不住四面而来的声音。
“方才看到了么,那就是宜城君,谢侯即将迎娶的新妇子。”一个男子低低说道。
另一个附和的极快:“果真么?的确美貌出众……”
“美貌是美貌,然而却是个祸水……当年彭城王,不对,如今该叫哀王,不就是因她而死的么。陛下一时怒极,将她爵位削去,赶出了建康,不想又回来了。”这是个尖细的女声。
“陛下竟然没处死她,只是削了爵?”
“她阿父为国战死,陛下也不好处罚太重了吧。”还是方才第一个男子的声音。
“哪里是因为她的阿父,分明是那位……”这个声音灵徽倒是听过,想了想,该是桓家那个十三郎桓临之。
他所指的人灵徽没听明白,不过他的同席之人却是听明白了。先是发出一阵暧昧的笑声,继而道:“想起来了,这宜城君可真是不得了,听说那一位也对她上心的紧。荆州回来的人说,他二人同行同止,亲密如夫妻一般。”
听到这里,再不知说得是谁,未免也太愚钝了些。灵徽心里压抑着委屈与酸楚,明知道这些风言风语不过是移花接木,捕风捉影的结果,并不完全是事实。可就是那一点真相,都足以让自己难堪。
明明不是自己的过错,明明其中的复杂纠葛不可言说,但后果却是要自己一一承担的。
她忐忑地望了一眼谢夫人,她便面轻摇,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仍带着从容而优雅的笑。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些人说些什么。
“灵徽,”她指了指几案上的点心,声音无波,“我今后就这样叫你吧,既然出来游玩,就不要闷着。别人可以说笑,我们为何不可以。”
“诺!”灵徽应了一句,脸上勉强出一丝笑容。拿起一个山药茯苓糕轻轻咬了一口,不由称赞道:“好香甜的味道。”
谢夫人笑意温柔:“谢家别的不敢说,庖厨的手艺却是一等一的,皇后当初入宫的时候都带了几个进宫。饮食是极重要的事,吃得好,心情自然好。至于旁的,本就无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