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绕过病床走到她的身边，在床边坐下，单手掠过她的发梢，将她额角碎发别在脑后，动作轻柔。

    然后他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出陶栀子68脑海中的想象，轻轻点头，说道：“确实很像，是很好的兆头。”

    她对68他的动作分外敏感，一点点细小的动作都能激起内心的涟漪，每一缕涟漪都有68可能致命。

    医生跟她反复解释过手术的高风险性，每个大大小小的手术前，大家都会被告知最坏的结果，但是仍然每天有68无数的手术被执行，有68的成功，有68的失败，多数都是成功。

    尽管如此68，在麻醉起作用之前，仍然要做好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

    她早已准备好承担一切最坏的可能，就连证词也全68部留下了，完成了絮语的夙愿，也证明了小鱼的存在，也和江述月有68过一段美好的奇遇……

    哪怕人68生就此68按下暂停键，似乎也没68那么遗憾。

    她收好思绪，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看了看时间，“是不是手术快开始了？”

    江述月看了看墙上68的时钟，微微点了点头，“还有68一个小时。”

    他的语气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日常的小事，但眼神却在不经意68间流露出一丝深沉的担忧。

    陶栀子68听了，调整了一下靠垫的位置，尽量让自己显得68更有68精神，她笑了笑，“一个小时后，我就是实验台上68的主角了，述月，你紧张吗？”

    江述月低头看着她，沉默了一瞬，随后缓缓摇了摇头，“不紧张。我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性。”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真的不紧张？”

    没68等他回68答，陶栀子68忽然转头注视着他，眼神柔软了几分，抬起手，轻轻拉住他的袖口，一字一顿地说：

    “述月，虽然我们对68手术都有68信心，但是如果我真的没68有68醒来，永远不要自责，你给了我最好的东西，也让我在休克中免于死亡，这68些都足够了，一切的结果，都不要往心里去。”

    她绝不愿意68，让江述月在意68外发生后，自己的内心重新背负伦理上68的极致痛苦，就像……两年68前一样。

    江述月的身体微微一僵，显然没68有68料到陶栀子68会说出这68样的话。他低下头，目光停留在被她轻轻抓住的袖口上68，沉默了片刻。

    陶栀子68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郑重而严肃地说道：“先答应我。”

    江述月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着陶栀子68。

    他的眼神中有68复杂的情绪交织，仿佛在克制，又像在权衡。他没68有68立刻答应，反而缓缓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抓着自己袖口的手包裹在掌心里。

    江述月深深地凝视着充满希冀的双眼，有68片刻失神，随即声音响起，低沉而温润：“还记得68你想要的岛屿上68的小木屋吗？明年68夏天，就可以实现了。”

    陶栀子68固执地摇摇头，双眼紧盯着他，她不满意68这68个回68答。

    “放心，我也做好承受一切最坏可能的心理准备。”他换了一个回68答，声音悠长又雅致，带着些沙哑，但是没68有68半点临终告别的意68味。

    他的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68，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我们还会一同经历无数个春天，每个冬日我还会等你和我一起过生日，还会每个月收到你委托古树咖啡馆给我邮寄的明信片……”

    陶栀子68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怔住，随即笑出了泪来：“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买下六百张明信片的事。”

    他抬手，用指节在她的眼泪落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