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适才活跃的人仿佛顷刻间全部消失，贺初月单手举着手机，表情玩味。

    这些人，背地里给她传成什么样的人设了！？

    她刚要打字，那条消息就被撤回，紧随其后的是大家商量好似的疯狂刷屏。

    然后。

    那人又道：[嘻嘻，说错啦。]

    [中午那蛋糕是谁买给我的？在这里谢谢我可爱的小天使，再多问一句，在哪买的呀，蛋糕味道好好。]

    “......”

    这下，刷屏的人也不再刷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贺初月点开那人的头像，下一秒就显示“对方已被踢出群聊，您暂时无法查看”。

    贺初月：“？”

    井虞私聊她：[抱歉贺律，那个实习生是新来的，我想着让她接触案子先感受一下，就把她拉进群里了。]

    贺初月：[她专业能力怎么样？]

    她本想还问临场反应，但看她在群里的表现，想必也不用问了。

    井虞：[背死书，不会活灵活现，我原本三天前就想让她走，可她说实习手册还要七天，我就......]

    贺初月铁面无私：[既然基础不扎实就不用管她什么实习手册，HC不是慈善机构，让她回学校深造吧。]

    井虞：[好的。]

    屏幕熄灭，黑色镜面里清晰倒映着贺初月的脸，还有她眸底的神伤。

    她入行前，亲眼见过一位律师因为专业不扎实而导致案件翻转，无辜的人蒙受冤屈。最后，当事人的家庭承受不住舆论被迫搬家，隐姓埋名，失误的律师也因为自责一蹶不振，患上抑郁症，自杀身亡。

    所以想规避此类问题再发生，只有再读、再学、再历练，而不是一开始就站在金字塔。

    “心情不好吗？”肖知言注意到她的低落。

    贺初月摇头：“就是想到以前的事，有点伤感而已。”

    “怎么了？”

    她问：“你记得京大法律系比我们大两届的学姐，毕业经手的第一个案件输了，自杀的事吗？”

    肖知言略有耳闻：“正当防卫被判成故意杀人，原告被判处死刑。”

    贺初月意外他记得这么清楚：“后来根据条例的优化，该案子又被提及，最后判定为正当防卫。”

    “嗯。”肖知言声音冷淡，直击要害，“可人已经死了。”

    “是啊，人已经死了，因为一位律师的失误，因为她的经验不足，因为她没有据理力争，导致了两个家庭的破碎。人已经死了，要真相还有什么用呢。”

    无声蔓延，沉痛依然在多年后笼罩。

    “有用的。”肖知言的话里充满力量，“平生诗酒真相污，此去文书恐独贤。她的错误导致后续很多贤者的出现，在失败中进步，未尝只有悲伤。”

    车子在天桥下经过，短暂的黑暗后便是朝阳方向的行驶。

    贺初月深呼吸，忽然热血起来：“你说得对，不是只有悲伤的，还有正义后的光明。”

    “是的。”

    她眉眼弯弯看向主驾，忽然道：“我们像不像那种洗脑的传销组织？”

    肖知言眼尾荡开笑意，忍俊不禁：“有点。”

    “哈哈哈，那我们要被抓走了肖老师。”

    欢愉的尾音上扬，肖知言被她感染，挽唇：“没关系，我们有贺律师。”

    “我可以吗？”

    眺望者远方堵塞道路上不断被超越又被反超的车辆，贺初月不仅又问了句：“我可以吗？”

    “当然。”肖知言给予她肯定的回答，“初月，真诚的人做什么都会成功，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她的唇角不自觉地弯起，明知肖知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