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摩挲着手臂,“嗯”了声。
“那要不要再涂一次?”
贺初月想了想,拒绝道:“不涂了吧,要是痒一晚上岂不是一整晚不用睡了。”
她转过来,看着枕头上的白色粉末,发愁:“这东西还一直掉粉,明天起来肯定床上都是。”
“那无所谓,可以洗。”他顿了下,话语自责,“不想你难受。”
床头微弱的光叫贺初月看清他的眼底,深邃的瞳孔像是琥珀,他的眉头蹙着,像是被她影响,在为她担忧。
一个人的情绪被另一个影响着,她在影响他的情绪么?
心口一热,她勾着唇摇头,忽然觉得身上真的没那么痒了。
“现在好多了,关灯吧。”
重新陷入黑暗,拿铁的呼吸直至均匀。
贺初月望着天花板,被子下的双手握着双臂不敢乱动,想着睡着就好了。可身后的疹子像是故意的,不仅蠢蠢欲动,还是在她够不到的地方,贺初月额角一抽。
她想伸手轻轻挠一挠,刚动,身侧的人掀开被子,随后自己身侧的被子被掀开一条缝隙,手被他握住。
贺初月侧过头,“怎么了?”
手上紧了紧,她瞧见了肖知言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太难受的话就掐我吧。”
“噗。”她扬起唇角,晃了晃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那我真掐了?”
“嗯。”
左手被火炉一样的手包裹着,手下的那片床褥都滚烫着,掌心相贴,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纹路,又像是某种契合。
一片酥麻,手臂闪过电流般地暗示着某中正在萌生的情绪。
贺初月试着用手指尖按他的手背,见他真的没反应,侧过头看他。
“肖知言。”
他看过来,手上动了动,那双眸子锁住她,鼻腔发音:“嗯?”
低醇的男声在黑夜中攀上贺初月的耳廓,她指尖缩了缩却被人握住。心口有什么在无人的夜里被打开似的,贺初月不自然地移开眼:
“明天吃什么?”
耳畔的人轻笑了声,不等贺初月瞪他,肖知言已经给出答案:“鸡胸肉沙拉怎么样?”
“太素了吧。”她嘴一撇,“我不喜欢吃鸡胸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