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由得一愣。
“跑这么快干什么。”
她扯了扯唇角,
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不想笑就别勉强自己了。”
肖知言一口气没松到底,
握住她的手探了探体温,
毫不意外的是掌心冰凉。
将手全部包裹住,他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耳边的风声呼啸,吹起了地面浮雪,周身白雾弥漫,
更像是雪景水晶球被颠倒过来。
她仰头望着三层窗口的影子,
喃喃:“小姨刚刚是不是哭了?”
肖知言抬眼,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钱既然给了他们,
怎么花都不关我的事,
我刚刚不应该态度那么不好。五万而已,我再给他们就是,干嘛吵架呢。”
似是自责的话,
又像是呢喃。
贺初月眼睛红着,框里却是清澈,不见眼泪。
她问:“你说,我想和他们道歉,可不想看见奶奶、大伯、伯母,我该怎么办?”
风吹透了身上的大衣,她觉得肖知言的体温在下降,于是握住了他的手指,相互保温。
一言未发的肖知言垂着头,终于在手指被握住时抬眼。
贺初月瞧见他的神情怔了怔:“你......”
忽然的力道将她拉进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把她嵌入身体。
肖知言从没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失控,想到他眉心冲击眼球的难过像一记重锤砸向她,不免有些恍惚。
抬手想拍拍他的背,奈何禁锢的双臂实在用力,贺初月动弹不得,只能就着他的肩膀含糊不清:
“肖知言,你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耳边风雪,还有男人厚重的鼻音。
他似是想说话,可又怕她发现异样,随后摇头。
好没有说服力的辩解。
她的睫毛轻颤,一朵雪花落在那里。
胸腔震动,她听到他气息不稳地开口:“初月,你怎么这么理智的。”
她唇角勾了勾,玩笑道:“不是有你替我难过过了吗?”
感受着那双手臂更紧,贺初月抵着他的脖颈,安抚:“我没事,就是想到我又拖累了他们有些不舒服。”
“小时候就是,现在又因为贺畅达打扰他们,我又那么凶他们,我怎么这么不是人?”
“情感本就层层叠绕,绕不开的。初月,别这样说,小姨和姨夫不会怪你的。”
“不用替我难过。”
禁锢松开,她看见了鼻头通红的肖知言。
他本就皮肤白皙,清冷的面容此刻多了几分疼惜。带着褶皱的眼皮下,稀疏又破碎的眸子深情凝望着她。扑过的落雪打在他的睫毛,他仍是倔强地不眨眼,收紧握住她的手。
怎么有人难过都这么漂亮?
贺初月慢慢走神......
冷风吹走了一些情绪,也带来了些风雪。
肖知言鼻尖红红的,尾音颤抖:“有时候我多希望你能自私点,别什么情绪都自己担着,行吗?”
她点头:“也是习惯了,知道伤心难过是最没用的,那我为什么要哭?”
肖知言一双眉紧蹙着,无比认真,“钱我帮你要回来。”
贺初月显示一愣,随后笑起来,抬手将他睫毛上的雪花拂去:“你怎么帮我要?你是律师吗?”
“我......”
“我就是那么说说而已,谁让他们过了嘴瘾,我也要过。至于那五万块钱,一定是贺畅达用什么条件和小姨交换才让他拿到手,刚刚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