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紧张的氛围被简单化解,车子在雪地里启动,驶向风雪中心,留下的车辙印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不见踪迹,仿佛今晚的一切不愉快不曾发生。
入夜,贺初月时隔多日再次梦魇。相比较第一次的无措,肖知言此次稳重不少,轻哄着她直至入睡。
联想起上次梦魇原因多半是贺畅达的回归,贺初月嘴上说着没事其实到底童年的创伤还在。而这次,无疑是在大伯家听到的话。
这么想着,他也没了入睡的心思,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熟睡的面容。
虽是脱离了梦魇,可贺初月好看的眉头仍是蹙着,那双眼睛紧闭着,似是仍在做不好的梦。
肖知言心口像是被巨石压着,神情并不比她轻松多少。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揉开蹙着的眉头,替她擦去额前的汗珠,轻抚她的脸颊,语气亲昵又带着心疼的呢喃:
“初月,是噩梦而已,都不是真的。”
天光大亮,半夜未眠的肖知言掀开被子轻声下床。
客厅里,似是也一夜未睡的戴闻春久坐在沙发,没料到有人这么早起,错愕地看过去发现是肖知言后扯扯僵硬的脸。
“知言醒这么早,没再多睡会儿?”
他摇头,瞧见她眼下的乌青,讲话挑明:“小姨,您一晚都坐在这里吗?”
戴闻春笑容僵了僵,没瞒着,默认。
一声叹息在无声中蔓延,肖知言在旁边的沙发坐下,道:“初月凌晨的时候又梦魇了。”
“又?”她诧道,“还有什么时候?”
平静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肖知言确信了自己的猜想,贺初月的梦魇果然不是第一次发生。
“还有奶奶生日那晚。”
“哦哦。”
戴闻春眼神空洞地点点头,转过去时,眼底有泪光闪烁。
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忍了又忍,终是情绪战胜理智,她压着极低的声音怒骂道:“贺畅达这个杀千刀的!他怎么还不去死!”
骂完低低哭起来,肖知言将桌上的纸巾递给她:“您别哭了。”
戴闻春攥紧了那张纸,却没用它擦脸,盯着某处眼眶猩红。
“梦魇之症!得是多么大的心结才会纠缠上来的病?妞妞才六岁,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娃!她那年就没睡过个囫囵觉!她才那么小,凭什么要她遭受这么多?凭什么!贺畅达那个该死的,他怎么敢?我姐姐要是知道妞妞遭这么多罪,该多么难受啊......”
压抑的哭声到底引来了秦泰,他瞧见戴闻春如此,叹息着让她别在肖知言面前丢人。
戴闻春顾忌着孩子们都在家,怕自己弄出动静惊扰了他们,好不容易止住了泪,看向肖知言:“知言,妞妞这是心病,她......她这是迫不得已才会得这种病,她不是故意的,你别害怕,多......多理解好吗?”
肖知言一张脸就没放松过,此刻听到戴闻春这么说直到她害怕什么,神情严肃:“小姨姨夫,我既爱慕她便不止爱慕她的好,她的所有我都将甘之如饴。从前她自己面对这些,现在有我,未来有我陪她一起,请你们放心。”
夫妻二人都有欣慰,点头:“你对妞妞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也自然信你。只是妞妞的病她自己不知道,贸然带她去看医生怕是......”
“我都明白,我都明白的。”
“......”
新年也在这场暴雪中迎来尾声,贺初月和肖知言又在戴闻春家住了两天才会自己的家。
路上,两人先去别墅把咖啡接了回来,又去超市买了菜准备回家下厨。
算账前,她瞥见货架上的东西,顿住脚,看向某人,暗示。
肖知言顺着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