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怒我妈的观念。」
「你敢相信,她说我如今三十一岁,这位离异人士如果愿意同我继续发展,我甚至应该自己烧一柱高香感谢有祖宗保佑??!!」
「她好歹也是培养出一个留美博士的母亲,算得上世人眼中‘成功、英明’的女人,我真的不能理解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我的人生有没有意义,只取决于有没有男人要我」
离异。姜霈自己无意识的松一口气。
贺衍舟
——
看起来不像有过一段婚姻。
接着,一张几人合照出现在田迦叶的对话框内。小图中依稀能见四五个人身穿迷彩,脸上还摸着迷彩油脂,正坐在丛林中靠在一起笑得灿烂。
田迦叶:「只有一张合照,我还没来得及问是哪个就跟我妈吵起来了,我猜应该是中间两个吧,看起来年纪稍大一些,两边的一看就还年轻」
姜霈的手指有些颤抖的停留在屏幕前方,犹豫了很久才缓缓点开照片大图。
合影中间,贺衍舟的笑脸灿烂如往昔,凌乱的迷彩油脂掩盖不住他英朗的眉眼。
旧雨重逢(六)
光影旋转,贺衍舟头重脚轻,脚下虚浮,整个人如在云端,轻飘飘的失去平衡,栽倒在雪白的大床上。
鼻尖有熟悉的香气靠近,他吃力睁开眼睛,先看见雪白大床上四处凌乱的玫瑰花瓣。鲜红而又凌乱。
“哥,”温热的气息沾染在他耳廓,“哥,你喝醉了吗?”
贺衍舟艰难转头,姜霈的面孔在斑驳的光影下模糊不清。
他极力的想要看清那张脸,眼睛睁开又闭上,闭上再睁开。
“姜霈,霈霈,是你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得可怕,似乎这座躯壳中还藏着另一个陌生的贺衍舟,正在这个迷醉的夜蛰伏,蠢蠢欲动的要取而代之。
模糊的光晕中,唯独姜霈那张红唇明晰的刺眼,一张一合的喷吐出馥郁的香气:“是我,哥哥,我是霈霈。”
再往后,就是支离破碎片段,眼前由模糊的明亮转而陷进黑暗。
那熟悉的香气更加浓郁,将贺衍舟紧紧包裹。
黑暗中,似乎有女人压抑的声音碎成粉末,混入窗外的瓢泼大雨里。
原来窗外有雨。但,是谁在小声啜泣?
贺衍舟勉强想听清,可各种声音混合纠缠,又让贺衍舟难以分辨,脑袋失去所有功能。
在数段如走马观花的破碎画面后,窗外雷惊,惨白的闪电划破屋内的黑暗。
在这转瞬即逝的光亮中,贺衍舟看见他怀中之人正背对着他,肩胛骨像一对漂亮的蝴蝶翅膀,再往下一寸,一道月牙形的疤痕在光亮中清晰可见。
心脏猛的一跳,刺骨的痛将贺衍舟从梦魇中拉回现实世界。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仍旧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身上一层滑腻的汗,几乎将身上的军用背心浸的半湿。
贺衍舟反手掀开薄被,眼前仍是是熟悉的天花板,稍微侧目,能看见被挂起的军装。
是队里的宿舍,并非梦中铺满玫瑰花瓣的酒店。
又是这个梦。
贺衍舟缓缓坐起来,在黑夜中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身体的反应永远比理智诚实。
这样的梦魇贺衍舟不常做,可每一次带给他的都是一身潮热的汗和羞于对外人道的生理反应。
原先睡集体宿舍,每次做这个梦之后贺衍舟都会去厕所接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浇下去,浇灭身体的渴望,也浇灭他那些挣扎的爱而不得。
现在贺衍舟自己有一间独立宿舍,可他仍旧选择起床去冲一盆冰凉的水。
十月的秋夜,外面刚结束下了一整天的雨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