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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羡泽回到婚房,女侍看到她沾湿的肩膀与裙摆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多问。

    羡泽本打算用灵力弄干衣裳,但还是没这么做,她理直气壮

    宣衡要是问她去了哪里,她就说自己去透透气了。

    要是再细问,她说出苍鹭也没什么。

    羡泽推开门走进去,层叠红烛烧得凹下去,盛满了小水洼般的烛油。层叠帷幔之中的婚房并不大,布置的温暖精致,这里似乎是他少年时候的居所。

    或许正是这样小小的房间,才不会因为漏风有可怖的呼啸。

    男人的婚服也被扔在地上,宣衡半个身子倒在床上,脚踩到了自己的婚服而不自知。

    她嗅到隐隐的酒味,而桌案上的双杯连体的合卺酒爵已然空空如也,羡泽有些惊讶得走进去,他昏睡在揉成团的锦被中看不清脸,她拍了拍他膝盖:“你自己把酒都喝了?”

    宣衡咕哝一声,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迷蒙的望着她。

    他乌发垂下来,有几缕乱发贴在脖颈上,羡泽愣了愣。她印象中,他永远都是冠带齐整的模样,她从未见过他散发。

    那总是严肃庄重的面庞在烛光中柔和些,他终于显出二十出头模样应该有的青涩。

    羡泽侧目看过去,能瞧见他的玉冠被摘下来,和她的珠冠倒放在一处。

    他抬起眼睛看向羡泽,眼睛里像是盛满火苗的烛油那般晃了晃,张了张嘴半晌道:“……你去哪里了?”

    羡泽:“我去透透气了。我的朋友来了,也是神鸟。”

    宣衡并不吃惊,只是偏过脸去。

    她弯腰捡起婚服,才发现二人婚服缠在一起,一大片布料被拽起来,她用力一扯,也拽掉了锦被,宣衡从床上跌坐在了脚踏上。

    他面颊酡红,似乎还没理解自己怎么掉到地上了,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羡泽大笑:“傻死了,你以后可别喝酒了,否则别人都看出来你是个呆瓜了。”

    宣衡惊异又恍惚的看着她的笑容,羡泽含笑道:“这么看着我|干嘛?不过是出去一趟,你可不要怪我。”

    宣衡摇摇头:“……不怪你。”

    只是他对她抬起了手,掌心正是那块玉衡,宣衡涩声道:“只是你落下了东西。”

    ……啊。

    完蛋,她瞥见苍鹭的飞影,一高兴就脱掉厚重的婚服跑出去,全然忘了这个什么信物。

    他脸上的表情是强压下去的失望,羡泽微微挑眉,坦坦荡荡的接过玉衡:“啊,我总是不习惯腰上还挂着环佩。没摔坏吧?”

    宣衡摇摇头。

    羡泽有些好奇地捧着玉衡看,道:“它凉凉的。你是佩戴了很多年吗?”

    宣衡点头:“几十年了。”

    羡泽忽然将玉衡放在鼻尖处,嗅了一下,笑道:“好像能闻到你熏香的味道。”

    他因她凑在鼻尖的动作,心剧烈跳动起来。

    仿佛是她在嗅他身躯一样。

    羡泽转过脸去,只瞧见宣衡面上泛红,愣愣的看着她,她弯起嘴唇,将玉衡放在枕头下:“我以后会慢慢习惯它的,你也要提醒我。今夜就先放在枕头下,为我镇压梦魇吧。”

    宣衡抿了抿嘴唇,失望淡去,变做了一点点希望的光,仿佛是自己也会被她慢慢习惯。他轻声道:“……嗯。我也会将你给的信物贴身而放的。”

    羡泽笑弯了眼睛。

    真好哄啊。准确说他很愿意自己哄自己的。

    她解不开二人的婚服,又不愿意叠衣服,便一把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圈椅上:“婚服应该不会坏,明天让人帮忙挂起来吧。”

    她回过身来,宣衡正撑着起身,但脚步有些踉跄不稳,羡泽伸手扶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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