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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世子说得是。”

    “妤娘。”他猝不及防地转过头来,上半身也略朝她倾斜,炯炯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凝住了她,令她呼吸暂歇。

    她抬起乌黑的瞳仁,也定定地打量着他,真是个俊朗的男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仿佛含着暖玉,眸光柔和而专注,即便是这般近的距离,也不显冒犯。

    半晌,她咽了咽口水。

    古人说的食色性也,在这一刻真是格外贴切。

    但她清楚,他是自己的姐夫,倘若被一点美色而动摇了意志,那可真是恬不知耻了。

    想到此处,她的身子缓缓后仰,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她对他的抗拒简直就是印在脑门上,他的眸色黯了下来,也直起身道,“以后直呼我表字君拂或叫我夫君吧,天色已晚,早些歇息。”

    阮音礼尚往来地往床上一比,“那您先请。”

    他错愕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绷着身子坐得笔直,毫无要躺下的意思。

    “娘子先躺进里侧吧。”

    阮音身姿更板正了些,嗫嚅道,“还是您先吧。”

    他无奈,只能褪了靴子,和衣躺在床外侧,外间的龙凤烛还明晃晃的,映得眼皮刺痛,他随意抬了臂掩住了视线,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浅得几乎看不出起伏。

    她紧张地吸了口气,望着他的身影踌躇起来。

    见他的胳膊横在眼皮上,猜测屋里太过亮堂而睡得不舒服,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外间去,鼓足了气凑近那对龙凤烛,正要吹灭时,只听他慵懒的声线飘来,“别熄,不吉利。”

    吓得她把那口气吸回腹中,烛光被紊乱的气息狠狠一晃,好在不过刹那又重新燃了起来……

    第3章

    水红的颜色阒然而动。

    阮音只好掩上隔扇,折了回来,坐在床尾磨蹭了一会,这才咬咬牙放下帐子,褪去鞋袜,屏息静气地绕过他的腿,挨着墙角躺下。

    床还算宽敞,两人平躺着,中间还可塞下一人,有隔扇和帐子滤去了通亮的灯火,只剩下一点水红的颜色阒然而动。

    她脑子里盘算着,沉吟了少顷才嗫嚅着唤了他的字,“君、君拂……”

    鹤辞闻言,身子僵了一下,缓缓垂下手臂,扭过头来看她。

    她怯怯地对上他的眼神,眸光在柔光下分外潋滟,“你……喝醉了吗?”

    他霎时软和下来,唇边含着几不可查的笑,“我没有醉。”

    阮音舒了口气,也朝他绽开灿烂的笑颜。

    无心的遭惹,却仿佛最纯真的邀约。

    她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身上便猛然多了道人影,正是他翻身过来,撑着身子,眸色晦暗地盯着她。

    她笑不出来了,笑容凝在脸上,渐渐凝成僵硬的壳。

    他的唇也抿住了,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底投下一片淡淡的影。

    她只好绞尽脑汁,最终决定先装可怜哄住他。

    “君拂……”她柳眉微蹙,作出一副痛楚的样子,哆嗦的手扯住他的袖子,哀声叹了口气,“我疼……”

    “哪里疼?”他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道。

    这样温柔的语气,令她鼻子陡然泛了酸,她谨小慎微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她的姨娘,又有谁真正关心过她?

    见她眼眶洇红,他瞳仁微颤,更加关切地问,“要不要叫郎中?”

    她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不用……只是来了月信,小腹坠得慌,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头一回有女孩子在他面前提起月信这个词,他不通医术,只听过女子二七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所以每逢信期,都是这般难熬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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