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下一刹,眼前又重新了光明。
在见到她冷肃的脸,他赶紧温声哄道:“妤娘……”
阮音鼻息哼了一声,这才过来搀住他,本想给他个台阶下的,谁知一股浓烈的脂粉香一下子窜入鼻腔里,令她忍不住又倒抽一口气,双手也撒开了,扭着身子便自顾自往屋里走去,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你自己走吧。”
第55章
这人喝醉酒怎么跟无赖似的?
鹤辞见她的身影又消失在眼前,
再抬袖闻了闻,浓烈的酒味伴着脂粉香气扑鼻而来,这下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神智也清醒了不少。
窗屉里的亮堂堂的,
暖色的光一直铺到外头的地砖上,他脚心踯躅了下,却不敢再跟进去,
只叫明泉备了水,躲在隔壁将浑身上下洗刷干净,确定没有异味了才回到正房。
虽然是以身入局,
可还是有些心虚,于是站在屏风边上踌躇着,心想该如何解释。
只见她站在书案前,
提着笔,气鼓鼓地在宣纸上写着大字,
浑身上下每根筋骨都绷着劲,
仿佛将那张宣纸当成他的脸。
他心头有些发怵,
却还是迟疑地走了过去,
他很想看看她到底在写些什么。
人来到她身后,轻轻一拢就将她圈入怀里,眸光往纸上瞥了一眼,
见纸上赫然写着:夫人神好清,
而心扰之……
阮音身子僵硬了下,又蹙起眉道:“你挡着我练字了。”
他只好松开手,
靠在桌沿盯着她写,
又慢吞吞解释,“我之所以赴宴,
也是为了早日查清案件,今夜酒桌之上,确实套出了不少话。”
阮音咬着后槽牙,又默默写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见她依旧无动于衷,他又继续道:“王治川那伙人,是酒阁的老常客了,我若不演得像一点,又哪里能瞒过他们的眼?”
阮音闻言,下颌骨的线条才松弛了些。
虽然知道他是以身入局,只是这满身的脂粉香,又怎知不是假戏真做?想到这,她心一狠,还是没接腔,只又力透纸背地写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鹤辞猜不透她还在气什么,便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怔怔地说了句,“还是妤娘的手好看……”
阮音这下是气也不知何处发了,只抬眸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他这才自觉失言,于是又重新挪到她身后,将脑袋搁在她肩上,在她耳畔喃喃,“方才王治川叫来了几个乐姬,我只用折扇碰过她一下,那折扇在回来的路上也已经丢了。”
阮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回忆起方才他回来时,确实没见到他的折扇,心头不由得被悄悄熨软,可转念一想,却又还沾着酸质问:“到底是丢了,还是送给乐姬了?乐姬歌喉好听吧?琴艺也娴熟吧?”
他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惊到了,字斟句酌地想了想,才嗫嚅道:“没有,不信你问明泉去,声音好不好听,琴艺娴不娴熟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经没印象了……”
他喝醉酒的声音有些沙沙的,磨得耳朵微痒,又带了点讨好和委屈,阮音还能说什么,再作下去就成了她无理取闹了,因而只别过头嘟囔,“算了,再给你次机会……”
话音未落,头又被他掰了回去,他的动作有些强悍,呼吸灼烫,一下下扑在她脸上,将她的脸都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