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说我怎么能说?”
“得了吧,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蒙骗我!”
真、假、真、假,两人划船似的推来拉去数个回合,纪小婷失了耐心,“还真没完没了了,我数三下,一起答就是了。”
三、二、一。
异口同声:“真!”
害人之意不谋而合,路菲菲望了望左右,声音压得低实:“我这有种药,原本打算用来弄死后院那只烦死人的猫,现在,不如送给姜意眠尝尝味儿?”
“确定能死人?我们不会被抓吧?”
“不会。”她信心满满:“这东西可是坐船来的,一粒死猫狗,两粒残妇幼,到了三粒死了人,我们这儿的医生,照样什么都瞧不出。”
纪小婷双眼微亮:“你用过?”
“不光我,还借别人用过呢。姓贾的傻货,家里六姨太掉了孩子,就是用了两粒,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路菲菲努了努嘴:“就算真出事,咱们推给贾家那个猪头就是了,怎么样?再磨蹭,天都亮了。”
纪小婷握紧拳头,张口喊来傅斯行,谎称两粒药丸是贾小姐送来的生日礼,有助身体康健、延年益寿,让他仔细收着。
“贾小姐有心了。”
傅斯行看向路菲菲,路菲菲不闪不避,做出骄横的模样:“看我干什么?我可没准备东西给她。”
他不置可否,视线转回纪小婷:”良药有时效,依您看,这药应该在什么时候服用才恰当?”
眼皮不自觉轻跳,纪小婷舔了舔唇,小声道:“那肯定……越早越好吧。”
“好的。”
傅斯行低头看着药丸,绽开轻柔的微笑:“那就让小姐立刻服用吧。”
*
第三幕。
灯光俱灭,浓黑弥漫。
处在旁观者的位置,姜意眠不需花费功夫,便能捕捉到那个又长又扁、独自逼近事发地点的人影,说出他的名字:“纪渊。”
杀人无非三种:情杀,仇杀,利益杀。
纪渊属于情杀。
他对姜小姐抱有男女之情,今夜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她,只能看着她沦落其他男人手中。
难怪他杀心浓重,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
至于对方为什么选择割腕杀人,姜意眠确实不解过。
但在第四轮短暂的接触中,她不经意瞧见他手臂上一条又一条深可见骨的疤痕。
有新生的伤,亦有陈旧的,交错覆盖在皮肤表面上,颇有些血腥画意。
那是她先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也是他经年累月、最为熟稔的伤人方式。
若非傅斯行、霍不应的介入,他必将精准无误划开她的手腕,取她性命。
——
当然了,有也无妨。
‘姜意眠’难逃死劫,终究支离破碎躺在灯下。
纪渊得偿所愿,在没人留意的角落,注视着她而亡。
*
终幕。
划破夜空的尖叫,招致无数宾客。
推开拥挤吵嚷的男女,霍不应见到泡在血水里的‘姜意眠’,肌肤泛青,被拥在怀中,已死去多时。
“滚开、滚!”
粗鲁掰开纪渊的手、甩开纪渊的尸体,他抱住她,语调古怪地喊一声:“姜意眠?”
她没应答。
打湿了的头发淌下水滴,卷翘的长睫遮盖眼睑。
姜小姐依旧精致、美丽,如同橱窗里标上天价的洋娃娃。
只是,死了而已。
霍不应怔怔的,眉头近乎半毫、半毫,或是更微小、更难以接受的距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