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嗯?宝贝,想被谁拍?”
季安妥协道:“你。”
游忱满意地点了点头。
到家后游忱把季安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一个房间里,指了指跟季安说:“这个房间是你的,意思是你有什么东西都可以往这里放,只是不能在这里睡。”
他顿了顿,说:“不能跟我闹脾气,和我分房睡。”
季安点点头,游忱把门拉上了,又带着他去了另一间房间,是个衣帽间,很大但什么都没有,又不像是新改的。
游忱说:“买房子那年,特意给你弄的。”
季安愣住了。
买房子是哪一年呢?他们重新在一起,还是几天前呢。
“你走的第二年。”
像是被硬物重击,季安一阵强烈的耳鸣,他呆呆地站在那,所有语言都显得很无力,只有沉默。
这种话题他们理应避开,但又好像怎么样都避不开,谁不痛苦?谁不悔恨?五年实在太长了。太长了。长到那时候,他们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被关在房间里,你经常会不小心睡着吗?”
游忱的用词过于委婉,季安一开始没懂,愣了会才懂,游忱又问他:“睡着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吃不下饭,会很难受吗?你瘦了很多,抱你的时候,我很难受。”
“你很委屈的话,可以跟我说吗?”
“我……”
季安哽咽到颤抖,眼泪瞬间流了满脸。被昏迷呕吐耳鸣失眠轮流折磨的时候他也没掉过多少眼泪,现在只是被问了句难不难受委不委屈,就哽咽不止说不出话。
被心疼是比被伤害更痛苦的事吗?
游忱把季安抱进怀里,用袖子帮季安擦眼泪,季安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就像很久以前那样,紧紧攥着,寻求庇护与安慰。
“我过得、很不好……很不好、很不好……”
季安重复了好几遍,却不告诉游忱是哪里不好,只是说很不好。
游忱几近窒息,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还是不会哄人,更何况是在这样痛苦的情绪下,他茫然无措,除了拥抱和亲吻别无他法。
季安缩在他怀里,哭到全身发抖,所有曾经不被释放的、被压抑的情绪都不做保留,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他的眼泪流不完,是一条永远不会干涸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