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来时,她甚至生出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开口都带了哭腔,“谢谢你。”
“咳咳,”祝诗意忙干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抱歉,刚才有点入戏太深了。”
“嗯。”
谈惟瑾端起吧台上放着的玻璃杯递给祝诗意,说,“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谢。”
谈惟瑾当然能理解祝诗意突如其来的情绪,又或者说没有任何人更能比他体会到这种在绝望中苦苦挣扎的感受。这么多年来谈惟瑾的梦中一次又一次重现母亲当年当着他的面自杀的情形,地板上粘稠的鲜血像是洗不去的红色油漆,永远地留在谈惟瑾的梦里,留在他生活里。
这场戏也是他选择《长生殿》的原因之一。
他想知道祝诗意会如何演绎一个被至亲至爱所伤的,心如死灰的人。
是脆弱,还是勇敢。
是向前,还是绝望。
“我刚刚……可能有点失态,让你看笑话了。”
“没什么。”
谈惟瑾抬手,他将祝诗意的发丝撩到耳后去。被她轻抚的女孩下意识抬头,与他深沉的目光撞上。
第24章
亲手调教她。
“谈惟瑾。”
祝诗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朝他眨眨眼。既然谈惟瑾自己说了她可以直接叫他大名,不用再和他客气,祝诗意也就不再矫情。更何况她也觉得两个人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
左一个“谈先生”右一个“谈先生”,未免太过生分。
“怎么了?”
谈惟瑾以为自己亲密的动作唐突了祝诗意,
他的指尖只在祝诗意耳畔停留了很短的时间,
就又把手收了回来。
“你怎么能演这么好?”
祝诗意眼睛微微睁大了些,问他。
“我刚才差点都要以为你就是从书里走出来的慕三爷了。要是早知道今天晚上你愿意来和我对戏,
我就应该提前问剧组借慕三爷的戏服给你穿。”
不得不说,
祝诗意打心底里想看谈惟瑾穿上那件月白色狐裘披风的模样,
是否当真如书中所说慕三爷光风霁月,
清朗贵气如山涧明月不可沾染。
闻言,谈惟瑾只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看着祝诗意说,
“还继续吗?”
总归他常年失眠到深夜,不服用药物基本不可能正常入睡,在这儿多陪她一会儿,他也是愿意的。
“不用啦!我想我找到感觉了。”
祝诗意扬了扬手中的剧本,
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等电视剧播出的时候你记得看这一段的成片,
我的表演可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成果。”
调——教——。
祝诗意会用这个词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她和林书简互相调侃惯了,这就是她再平常不过的说话习惯。
谈惟瑾也没有想太多。
毕竟在谈惟瑾看来,调教、滋养、浇灌等等诸如此类的词语原本就蕴含着同一种意义。
况且谈惟瑾本来就在浇灌他的玫瑰,
以各种各样的方式。
就是“亲手调教”这四个字从祝诗意口中说出来格外悦耳。
“既然没有别的事,
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