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烛火下，夫妻俩互相看了看。

    孟安然先弯起眼睛。

    崔瑜便68也放松下来，一起笑了。

    -

    七月十二日。

    纪明遥入宫排练的第五天。

    前四天，上午排练结束后，皇后都不留她用饭，也不会68传她再有吩咐，便68直接放她出宫。

    但68今日结束，却已有一位年轻女官在旁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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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68女官请她先至偏殿整理仪容，又歇息了半刻，方带她回到正殿。

    “免礼。”刘皇后仍先含笑赐座。

    “不知娘娘留下明遥妹妹，是有什么吩咐？”坐定，宝庆先笑问，“娘娘，我可68饿了呢！”

    “是有几68句话，”刘皇后也笑同她说，“不会68耽误你们吃饭的。”

    她便68看向纪明遥：“明日你三妹妹与柴家大喜，我放你一日的假，你回去贺她新婚吧。”

    宝庆一怔，忙要说话。

    可68看了看明遥妹妹，她又忍住、闭上了嘴。

    刘皇后眼神稍动。

    “娘娘，请恕臣无礼，不受娘娘今次恩典。”

    纪明遥站起身。

    她深深行礼，后背发凉，手心也在冒汗。

    但68她仰起头，坚持说出：“臣愿不去。”

    她是上了皇后的船。皇后也回报、赐予了她荣光、身份、地位。

    她已对皇后的志向有了些许猜测。

    可68她还想确认，皇后是否会68包容甚至赞许她的真正为人？还是也会68以为她乃不孝不悌、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不堪大用之人。

    皇后不会68不知她与姚姨娘之间68的仇怨。

    今日有此问，皇后想听68到她怎样的回答、又想看到她如何做？

    但68不论皇后期望什么，她的真正回答只有一个68。

    不过，为了尽可68能达成目的，她也愿意今后作出伪装。

    只这68一次，她想给自己一个68冒进的、尝试的机会68。

    刘皇后凝视了纪明遥许久。

    她抬手，挥退不必要的人，只留了几68个68心腹在侧。

    宝庆着实坐不住了，也已起身站立。

    殿内寂然无声68。

    冰山上笼罩着清淡的薄雾。

    刘皇后按了按自己圆润的指尖。

    她笑容未变，问纪明遥：“为何你情愿不去？”

    “娘娘，臣便68直言相告了。”纪明遥也未动神色。

    她平静而清晰地说：“安国公府三姑娘纪明德的生母为姨娘姚氏，姚玉静，臣的生母为姨娘沈氏。十二年前，仁圣九年五月二十八日，臣的生母已怀胎六月，姚氏将她推下阁楼，致使两日后母子俱亡。姚氏虽早已伏法被诛，但68当68年纪明德曾恶意指认臣说谎，妄图包庇凶犯，使臣不得为生母鸣冤。臣至今记得。所以，不愿去恭贺她新婚之喜。”

    言毕，她垂首：“臣心胸狭隘、不肯忘怀旧事，还请娘娘赐教。”

    殿内又沉寂了片刻。

    “你起来。”刘皇后轻轻地说。

    宝庆忙把明遥妹妹扶起来。

    “你恩怨分明，至今不忘生母，何来‘心胸狭隘’一说。”刘皇后叹道，“为人子女，理当68如此。”

    纪明遥眼眶有些热。

    “可68人活一世68，不可68能事事顺心如意。”刘皇后笑向她伸手。

    纪明遥走过去。

    刘皇后一手握住了她。

    “好孩子，”她说，“你该明白68，‘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