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面色很快恢复了淡然。

    他要废谁，要立谁，都68和她无甚关系了。

    她已回到了北疆，不再是困居后宫的大68魏皇后，只是沈家十一娘。

    而沈家十一娘，而今只有一愿，就是找到父兄的遗骨。

    自崤山北望，云州的关城巍峨高耸，仿佛能看到群峦之间68的凛凛雪色，甚至还68有守城北狄人手中兵器反射的寒光。

    沈今鸾看了许久，陷入沉思68。

    二哥这七年所杀的都68是羌人，他每次出现也都68是因为听到了有关羌人之事。那顾四叔也是因为扮作羌人，才被他当场抓走68。

    他最后魂魄消散前，她追问阿爹和大68哥的尸骨在何处，他给的回应也是“羌人”二字。

    要寻父兄的遗骨，羌人是二哥留给她最后的线索了。

    “此处崤山北，已是云州地界，再往西，便是羌王王帐所在。”

    顾昔潮沉定的声音响起。他指着西北向的一处群山：

    “此番启程t26，便是去羌王王帐。如今你要找你父兄遗骨，我要换得解药，唯有羌人这一条道。”

    顾昔潮不动声色，早已洞悉了她所有的想法。到底是交手多年，彼此什68么心68思68，一目了然，这是二人独有的默契。

    沈今鸾也不再藏着掖着，径直问道：

    “顾将军以为，为何尸首会在羌人那处？”

    顾昔潮道：

    “羌人一族，虽有羌王统领，但部落纷杂，族中男子大68多为战士，能征善战，素来因我大68魏强盛，与我们交好。自淳平十九年战败，云州失守，羌人部落与大68魏断了交，羌族自此为北狄所控……”

    沈今鸾恍然道：

    “羌人游牧北疆各处，或是当年在云州附近的羌人碰巧发现了我父兄的尸骨，因畏惧北狄可汗，不敢擅自归还68……怪不得，我派人在北疆找了多年未曾找到，定是早就被羌人收走68了。”

    她心68中既是激荡又是担忧，眼望四周，见顾昔潮这一队军士不过十余人。

    且不说此处是北狄人严防死守的地盘，这附近一路上的敌军没有上百也有几68十，就算顾昔潮一行人单枪匹马，可以一敌十，但当下68他中了羌毒，武力大68减，如何能敌得过北狄人的精锐。

    “娘娘不必忧心68，就算这一条道走68到黑，我也会舍命作陪。”

    男人正68在马背上配鞍，似是看出了她的忧虑，神色从容，好像去云州如归家一般易如反掌。

    沈今鸾见马背两侧除了箭袋，还68带着几68日的干粮和水囊。

    她回想起来，终于68明白在顾昔潮当时在十九座新墓前，大68费周章画了北疆舆图，排兵布阵了一个时辰的用意。

    那时她还68嘲讽他像在料理后事，岂知他是早已下68定决心68要去云州了。

    也对，都68冒险来到崤山北，都68到云州大68门口了，不更进68一步探一探云州附近，哪像那个豪纵骁勇的顾家九郎。

    沈今鸾正68等着顾昔潮整装出发，却见他岿然不动，忽转身68对她道：

    “我带你去羌人部落，有一个条件。”

    是了，不提要求就不是顾昔潮了。

    沈今鸾翻了个白眼，忽见他氅衣一拂动，递过来那个她曾寄居的嫁衣纸人。

    这下68，轮到她吓了一跳，差点真的魂飞魄散。

    顾昔潮一直带着她的纸人做什68么。

    “敬山道人说过，你魂魄虚弱，需得在这纸人之中，以免魂飞魄散……”他看着她，冰冷的面上不见一丝情绪，“若你魂飞魄散了，我的解药该找谁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