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不见，你一会儿和68我再打一场。这一次，我未必还会输给你。云州第一勇士的名号，该是我得的。”

    “不过虚名，让你又何妨。”顾昔潮目视前方，语气轻浅。

    邑都拳头重重拍了拍胸脯，粗声68粗气地道：

    “不行！你难得来68一趟，我要和68你再切磋一次，这次换我把你打趴下，让整个部落里的人都看见，我才是第一勇士……”

    一路上，邑都和68一众羌人都对顾昔潮一行人很熟络，时有寒暄，如道家常，看他的目光很是钦佩，像是认识很久了。

    行了几里路，到了羌族部落里，遥遥可见毡帐上的积雪化了大68半，露出洁白的毡顶。

    入夜后的部落，一排排火杖熊熊燃着，灯光通明，亮如白昼。木栅栏内，牛羊驮马，听68到人声68散开来68，驼铃轻响，一声68声68撞进了夜色里。

    部落里的守卫见到邑都带人回来68，将人迎入了营中68。顾昔潮一行人步入营中68，所到之处，所有人都放在手中68的活计，自动地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68。

    “我去禀报首领，你先68去帐中68等着。”邑都语罢，大68步走向远处部落正中68的那顶最高大68的毡帐。

    顾昔潮行至一处大68帐子前，亲兵守在帐外，他从马上抱下纸人，取了那个宝贝的兽皮袋，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并未点灯，一片漆黑晦暗。数尺高的厚重幔帐密密匝匝，将当68中68的胡榻帷幄圈起来68。

    一条羊毛毯铺设在胡榻上，旁边一对羊角装饰上放着一把弯刀，中68央的炉火烧得很旺。

    顾昔潮将兽皮袋放在一旁，而后转身离开帷幄，在火炉边卸下了肩甲。

    头顶悬有经幡似的五彩布条，横亘在前，风吹帘动，鼓动作响。

    此间寂静。习惯听68她评头论足，而她这一回已沉默很久了。

    顾昔潮心下一沉，看向纸人。

    呆板的纸人犹在，不过一个死68物，里面68的魂魄已不见了。

    下一瞬，一阵阴风从帘外猛然袭来68，头顶的幡布乍然狂卷大68作。

    床头羊角上的那柄弯刀嗡鸣不止，骤然出鞘，锋刃直向他而来68。

    顾昔潮一偏头，那白刃在刹那间拂过他的鬓发，几乎是贴着他咽喉而去，直到刺入他身后的木桩上。

    刀尖入木三分，只距他耳后一寸，杀意68凛冽。

    顾昔潮缓缓抬眸，目光掠过幔帐，只见那一缕魂魄正坐榻上，端庄孤傲，冷视他的目光，一如昔日金銮殿上。

    他劲臂一旋，从木桩里拔出刀，缓步走向胡榻。被刀尖刺穿的幡布碎裂翩飞，如流水一般在眼前淌过，消逝，微微拂动他散落的一绺鬓发。

    他在她面68前立定不动，面68色从容：

    “娘娘又要杀我？”

    魂魄幽幽盯着他，声68音比刀锋更冷，如扼咽喉：

    “顾昔潮，你好大68胆子，身为大68魏边将，竟敢私通羌人。”

    “之前在蓟县，你对羌人图腾如此了解，我就当68你知己知彼，并非怀疑。”

    “从蓟县到云州，路上如此多岔路和68陷阱，你一次不曾走错，显然是来68往多次。在林中68特意68用马粪点燃的篝火，也是与羌人约定好的信号。”

    “更不必说，你羌语流利，而且这一路上那些羌人对你的态度，绝非寻常。此地，你也定不是第一次来68。这毡帐不是现搭的，是羌人早就特意68为你安置的，里面68的摆设，都是你最惯常用的。”

    她指着床榻，那把刀原本68放置的位置：

    “顾大68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