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只剩下无限被动。

    “你在和谁说话？”

    身后传来一声68粗声68粗气68的呼喊。是邑都的声68音。

    他从坡底一跃奔上来，向顾昔潮大步走来。

    “就你一个人？”他疑惑地左右看看，终于发现顾昔潮的身旁，只有那68个他一直带在身边的纸人。

    邑都抱起双臂，打量了一番越来越旧的纸人，摇摇头，笑道：

    “顾九，你是有了软肋……你这68样的人，最怕有软肋。从此便再也不是战无不胜的了。”

    “但是呢，有软肋也好，我看，你最近更像一个活人了。”邑都走过去68，和他一起凝视着热焰喷薄的篝火。

    族人悠远的唱声68中，邑都沉下声68音，道：

    “阿伊勃大人，曾是我最崇拜的英雄。”

    “我原以为，他会成为我们羌族最伟大的一任羌王。我想着，要成为他一样的战士，总有一日，可以站在他身边。甚至，”邑都垂下头，笑了笑，彪形大汉难得流露出几分涩然，“甚至，和他成为换刀的兄弟。”

    沈今鸾好奇，手指隔空戳了戳顾昔潮，看着邑都问道：

    “那68你怎么会和这68厮换刀？”

    邑都仿佛能听到她说话似的，继续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最后怎么会和你换刀？”

    顾昔潮不动，身影沉重68。

    “因为，最初没有人愿意和我换刀。”

    沈今鸾惊讶地抬眸，望向这68位既粗犷又68有些腼腆的壮汉。

    邑都自嘲地笑了笑，道：

    “我生68来是奴隶的儿子，幼时因为瘦弱差点被丢弃在野外。长大后，没有人会和奴隶换刀。后来等我成了王帐一等一的战士，羌王的近卫，我却也没有找到愿意换刀的兄弟。直到遇到了你……”

    邑都真挚地看着他，呵呵一笑道：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顾昔潮目不斜视，没有搭话，邑都哼了一声68，继续道：

    “我当时想，哪里来的大魏人，敢来云州撒野，不仅能过了我的箭阵，还只身闯入我们首领的大帐。”

    邑都摸了摸鼻子，浓密的胡须动了动，道：

    “十多年了，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那68个不要命的劲可真是，身上都是血窟窿，衣服都浸透了，从阴沟里拄着刀爬上来，竟还能和我打个平手。”

    “不要命的大魏人，你的刀是我见过最为锋利的，像是连鬼神都不怕。我们族人最敬佩你这68样的勇士，即便你是个无名68的大魏小兵，我能和你换刀，我邑都这68一生68也不亏。你给我的那68把68刀我每年都要磨一遍……”

    顾昔潮摩挲着刀柄，打断道：

    “你的刀法，不逊于任何人。”

    邑都折下了一段枯枝，雪花簌簌地落地。他一面68手执比划了几下，一面68道：

    “说起来，是当年还是少年的阿密当首领把68我从奴隶堆里捞出来，教我刀法武艺，把68我们几个奴隶都训练成战士。”

    “论打仗，他的战力是不如阿伊勃大人，但是他知68道怎么经营牧场，建造防塔，还能找到最茂密的水草地……他会是我们羌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首领。”

    邑都说得有几分激动，目中流露出喜悦和向往。

    沈今鸾只觉得顾昔潮面68色更沉。他垂着眼，目色黯淡得不见一丝光，微微颔首，轻声68道：

    “阿密当，确是一个很好的首领。”

    邑都说完，又68叹气68道：

    “有他在，我们羌族这68一代就能再兴旺起来了。只是……只是，哎，北狄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