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等什么时候？”

    “难道，你要看你大哥一世英名68，顾氏百年世家68，全部都毁在那妖后手中？”

    “他日九泉之68下，你如何向顾家68列祖列宗交代？”

    他大哥去北疆之68前的遗愿，就是收复南燕，却因一朝不慎，被她的人污为有私通南燕之68嫌。

    哪怕五脏俱焚，他也理应完成大哥的遗愿，维护他的英名68。

    他想起68父亲临终前，大哥带着他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病榻上的顾老侯爷已68是弥留之68际，气息有进无出，只是看到他来68了，浑浊的眼里露出一丝光亮。

    父亲久久地凝望着他相似的眉眼，半晌不发一言，最后只是轻叹：

    “虽然，我此生最爱之68人是你阿娘，但是我只能对不起68她。因为，我对顾家68负有责任。情爱于我，永远比不上顾家68重要。”

    他从心底里厌恶为了家68族背弃情爱，背弃阿娘害得她惨死的父亲，却又不得不奉行这个道理。只因他也姓顾，此生永远都也逃脱不了。

    人在潮中，潮水推着人沉浮，一生皆是身68不由己。

    他闭上眼，将那一日陈州帐中那道身68影在脑中，全然亲手抹去。

    翌日，入朝之68后，他召集旧部家68臣，聚齐世家68重臣，将积压的后党罪证一份份地搜刮出来68。

    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将她和她的党羽撕个粉碎。

    ……

    这一回的梦里，顾昔潮发现68自己身68处歧山部致命的箭阵之68下。

    无数流矢浩浩荡荡，一支箭贴身68飞来68，他无力地抬起68手，任由它擦破了肩头68。又一支，深深刺进胸甲，没入皮肉。他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挥舞雁翎刀，节节败退。

    再度陷入昏迷的时候，他好像听清了陈州那个女子68当时说的话：

    “顾昔潮，你可别这么轻易死了。你我之68间的大仇，我还没报呢。”

    “你最好，早点好起68来68，再死在我手里……”

    清冷的音调洒落在耳畔，落入他黑沉沉的心底。

    同样的语调和音色，只是这一次，那个女子68的声音格外清晰。

    竟是她的语调，是她的声音。

    “沈十一……”顾昔潮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地压着。所见的只有黑暗，熟悉的女声接连不断：

    “你不是要为顾家68人还有你大哥报仇吗？你再不起68，我还能再毁了顾辞山的身68后名68……”

    “本宫命令你，你不许死在这里，你听到没有。”

    耳畔又响起68她的声音，他是还在做那场旧梦吗？

    他也不是第一次梦见她。

    年少时，日日相对，也曾做过荒唐的梦。后来68决裂，梦里的她，也是如此漠然冷酷，动辄便是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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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也动人。

    漫天箭雨之68中，她雪色的背影孤绝，缓缓回首，远隔万里还在回望着他。声音是少见的急切：

    “我父兄和你大哥的遗骨，你还找不找了？”

    “顾昔潮，你给我起68来68！”

    最后这一声唤，在震天动地的蜂鸣之68中，清亮无比，精准无误地落入他沉滞的耳中，震耳欲聋。

    忽然，一旁的铜铃声大动，如同叫魂的嗡鸣。

    不是忽然，是铜铃声一直在响，此刻才被清醒过来68的他听清。

    “沈、十、一……”

    昏迷中的顾昔潮唤回了一丝意识。

    这混沌的意识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