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顾昔潮唇角一扯，似笑非笑，“当然要烧。给我大68把地烧。”

    “还有，上回在崤山里猎得的犀角，可还有剩？”

    ***

    顾昔潮与众亲卫策马回到68朔州的军所，下了马便朝议事厅走去，脚步不68经意间都轻快了不68少。

    边城的军所以巨石垒筑，黄沙铺地，四面高墙林立，宛若一座封锁的城池，守卫森严。

    他走出十余步，忽停下脚步，回首望去。

    身68后68断墙边，一道高壮的身68影挺立在日头的阴影里，一手撑着刀，大68风猎猎，纹丝不68动，只灰白的皮毛在雪风里飒动。

    见顾昔潮发现了他，也不68躲避，径直从丈高的断墙上跳了下来，缓缓走向了他。

    汉人和羌人近日在朔州交往频繁，互通有无68，因此并不68限制几人入城。

    然军所乃大68魏兵家重地，擅闯者可是68杀无68赦的。四面密密麻麻的守卫见了这个羌人，纷纷握紧了刀，上前68欲要拦人，顾昔潮微一颔首，守卫们便恭恭敬敬地退去一边。

    黄沙地里只剩下两人，相对而立。

    “看来，你身68体好全了。”

    邑都一步一步朝他走近，往日洪亮的声音有几分沙哑。

    顾昔潮点了点头，问道：

    “你冒死前68来，何事？”

    邑都那一双褐色的眼像夜狼一般地盯着他，忽笑了一声，冷冷地道：

    “你何时中68了羌毒？在你杀我首领之前68，我被你蒙骗，说68不68定还会帮你找到68解药救你一回。”

    “不68必。”顾昔潮回得干脆利落，“我不68欠人情。”

    邑都这几日思68虑良久，回忆起过往种种，自与顾昔潮相识他便一贯的拒人千里之外，定是68一早就对羌族有所布局。

    正如他所说68，哪怕在歧山部箭阵下舍身68相救，也只是68不68想欠下人情。

    明明可以利用68自己，却像是68连一丝一毫的人情都不68愿有所亏欠。

    实68在可恨。

    大68风扬起邑都皮毛滚边的袍角，他握紧了拳头，冷笑道：

    “要不68是68我发现解药替你服下，你今日怕是68不68能站在这里了。”

    “可我看那解药就在你身68上，之前68为何不68吃？难不68成你是68要等68你那心上人喂你吃不68成？”

    “哦，差点忘了，你那心上人早就死了，连那个纸人都烧毁了。”

    话音未落，一把刀已深深刺中68邑都飞扬的袍角，将那一角直直钉在地上。

    顾昔潮走过去，猛然拔出刀尖，这片皮毛便“哗”一声撕裂开去，袍角割裂成碎片。

    邑都立在原地，看都不68看一眼撕开的袍角，大68臂抱在胸前68，道：

    “我这些天，从大68魏人这里听68到68了不68少关于‘顾昔潮’的传说68。我才发现，我从未真正认识过你。”

    “你当年为了大68魏军的尸骨冒死擅闯我羌族部落，命都可以不68要，这么多68年，我看着你一直在北疆，费尽心力，将那些十年前68的尸骨一具一具地找回来，从没有放弃……”

    “我以为你是68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我帮你找尸骨，捉叛徒……结果听68有人说68，你顾昔潮背信弃义，连自己的亲人也不68放过，曾一夜之间，把半数的族人引入埋伏，一一诱杀。”

    顾昔潮静静听68着他的控诉，始终没有说68话，不68曾反驳，甚至眼前68心底都无68一丝波澜，好像他说68得，是68无68关紧要的琐事。

    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