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的血色，面上淡淡地道：

    “他的头颅，是68我的投名状。”

    向北狄投降的战俘，必先斩杀同袍。秦昭，贺毅，所有活下来的北疆军都曾杀过同袍。

    而顾辞山的投名状，是68昔日68挚友沈霆川的头颅。

    “云州，是68我的聘礼。”

    “我半生效忠顾家，顾家却弃我不68顾。幸得公主救我危难，下嫁于我。云州本就68孤木难支，我略施小计，以云州为聘，赠我新婚妻子。”

    万众瞩目之下，他宽大的手掌一把扣住了身旁铁勒鸢的手，周遭响起北狄兵的欢呼。

    被北狄兵牢牢扣住的秦昭和贺毅，听见68他所言，目眦欲裂。

    他们的双手深深掐在泥地里，一下一下锤起泥浪，发出惨绝的呜咽声。

    秦昭咬牙，一手暗暗地摸到了脚踝处的利器，蓄势待发。

    而沈今鸾只是68静静地听着，面容沉寂，长睫掩落的目光，刺如尖刀。

    她已全然冷静下来，神思从未有一刻如此68刻这般清明。

    心头唯有一念，决不68能让顾辞山死在此68时，此68地。

    她缓缓地望向前面一步之遥的顾昔潮。

    男人握刀的手臂鲜血染透，微微发颤，不68知方才在军营杀了多少人才赶来此68地。

    他疾步上前，忽然提声，一字一句地道：

    “你这般憎恨顾家，当年背叛你的顾家人，顾四68叔五叔，顾六郎七郎，我都一一杀尽了。你的仇，我算是68也替你报了。你若还恨顾家，当初就68该活着回来，连我也一起杀了……”

    话音收束，他闭了闭眼68，再睁眼68时，眸光冷冽如霜，刺骨如冰：

    “但你投了敌，那今日68该死的人，就68是68你。”

    远山间轰隆的雷声震得天68地一动。

    “九郎，你要弑兄？”

    顾辞山白袍烈烈，纹丝不68动，笑容依旧温和。

    “这十五年，阿弟倒是68长进不68少。”

    “先是68声东击西，盗走了韬广寺的尸骨，也不68知你用68了什么法子，还趁机缢死了可汗。”

    “现在想来，你前几日68以陇山卫旧部的性命为饵，就68是68想将我引出现。”

    “这些兵法，都是68我当初教授于你的。你这些年学68有精进，大哥甚是68欣慰。”

    “今日68这一出调虎离山，更是68精妙，”他虚了虚眼68，笑道，“看来，是68真想杀了我吗？”

    顾昔潮没有说话，掌心握紧了刀。

    “大哥，我从未忘却当初在顾家蒙你养育照料。忠孝礼义，射术刀法，皆是68你亲手所授，我，没齿不68忘。”

    “但今日68你背弃顾家，投敌叛国68，却不68肯自戕谢罪，那便只能我来动手。”

    他淡淡地道：

    “诛杀至亲，取人头颅。十五年前我就68做过了。”

    顾辞山悠悠一笑道：

    “可惜，我不68是68你刀下那些顾家的蠢货。要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夫君，我来助你。”

    “我军兵力是68他们的两倍，今日68正好68瓮中68捉鳖，将大魏军一网打尽。”

    铁勒鸢已恢复了气力，勃然而起，长鞭一扬，正要勒令甲兵出击，一只手按住了她抬起的长鞭。

    顾辞山容色平淡，瞥了一眼68对面的军队，大声道：

    “既是68我的家事，何须兴师动众？”

    见68妻子蹙眉不68解，顾辞山在她耳边轻声道：

    “公主应以大事为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