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歌声苍劲,如有去国离乡,淡淡悲意。
怀中,华服女子支颐斜卧,一声一声“厄郎”娇酥入骨,柔肠寸断。
一曲歌毕,帐中沉寂一刻有余。
顾辞山终是将毡毯上的一坛酒开封。酒香四溢之中,他将酒液倒入两座麒麟纹杯盏,一杯递到女子面前,郑重地道:
“臣以十年桃山酿,贺女可汗继位。”
铁勒鸢眉眼俱笑,皆是铁娘子柔情,尽兴之至,却推拒道: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继位大68典,我今日便68不喝了。”
下一瞬,眼前一大68片阴翳落下。
男子已俯身下来,口含美酒,以唇想68哺,将酒水尽数倾倒于她口中。
她不防,舌尖下意识地尖闭拢,被他强硬挑开迫入,尽数吞下这一口酒液。
蕴藏十年的桃山酿口味辛辣中带着一丝甜涩。
烈酒入喉,铁勒鸢微微一怔,少见他如此主动强势,心中泛起一股酥麻,如堕软绵云间,便68由着他灌了一口又68一口的琼浆玉露。
迷醉之中,忽闻帐外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有亲侍禀告:
“公主!大68王子他、他逃了!”
顾辞山眉心一耸,手中杯盏晃动,溢出几滴酒液,停滞在68半空,不再为她哺酒。
铁勒鸢骤然起身,怒目圆睁,斥道:
“要你们何用,一个铁勒固都看不好!”
顾辞山抬手,修长的手指抹去她唇边残存的酒液,轻抚她气喘而68起伏不止的胸口,道:
“铁勒固不过一废物68,根本不足为虑。公主切莫动气,动气伤身。”
“继位大68典在68即,我亲去将他捉来。厄郎,你在68此稍候我,我还68要和68你一道去大68典继位呢。”
铁勒鸢胡袍敛衣,登时拿起刀别在68腰际,手握长鞭,往外走去。
人68走后,帐帘起伏,时有阵风涌入,拂动男人68单薄的衣袍。
他如失力一般,被风一吹,直直跌坐在68榻上,从来明68暗不辨的双眸里,终是涌动起一丝清光。
“大68郎,上回新来的一批陇山卫战俘,出事了!”耳边传来暗卫藏锋的禀声。
他小68心谨慎,一直等着铁勒鸢走远后,才敢现68身。
顾辞山想68起,尚有陇山卫战俘一事未竟。
他睁开双眼,手臂迟缓地绷展开去。藏锋见状,疾步上前,熟稔地将他从榻上扶起。
他小68心翼翼地搀扶着主子走出帐外,目中悲愤交加,血色翻涌。
“什么人68?”
守在68帐外的人68一直受公主命,长久看守于他,此时见陌生人68携驸马出帐,纷纷拔刀,如临大68敌。
顾辞山颔首示意,藏锋得令,将人68各个击破打晕在68地,二人68继续往关押陇山卫地牢走去。
地牢豆灯不见一盏,守卫在68此的北狄兵此时面色惊慌,瑟瑟发抖,心急如焚。
不知为何,今日那囚于此地的大68魏俘虏一个接着一个倒地不动,如同死68了一般,气息几无68,怎么叫都不醒。
这十余年来,公主对牙帐里的大68魏人68可不赖,没少放过囚在68地牢的俘虏。出了这档子事,看守之人68怕是难辞其咎。
狱卒犹豫之间,后脑蓦地一沉,还68未看见后面的人68影,便68已被打晕在68地。
牢门的锁链打开,藏锋紧紧扶着顾辞山,沿着潮湿的地阶往深处走去、
只见地上密密麻麻躺满了战俘的身体,越往里,越是触目惊心。
“主子,他们都还68有气息啊……怎么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