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帐幔,仍在锐利如薄刃相抵,仿佛能听到嘶鸣之声。
贺三郎想起沈今鸾的告诫,很快低垂下目光,卑躬屈膝。
元泓也收回了目光。
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跪在脚底,如蝼蚁一般,若非他68有贺三郎的线索,他68不会留下他68的性命。
他68漠然地道68:
“你是贺三郎什68么人?”
贺三郎心中铭记沈今鸾所言,照着说道68:
“我和贺家三郎是北疆军同袍,十68五年前战败,一道68为北狄所俘。月前我们北疆军残部68被顾将军救出牙帐,自此就入了陇山卫之中。”
“今次他68是跟着顾将军一道68,陛下若要68找他68,请立刻派兵前去刺荆岭救援。”
元泓轻叩桌案,不紧不慢地道68:
“你既知68朕在寻他68,为何现在才来禀明?”
欺君之罪,非同小可。
贺三郎面色不慌不乱,流露出几分悲戚,伏地道68:
“我和他68一道68从军,一道68被俘,生死相伴,情意深厚。之前我等叛军之身,如何敢面见陛下。如今听闻他68在刺荆岭深陷险境,情势危急,请陛下恕我隐瞒之罪,出兵救他68,之后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十68一娘早就将所有问题都预想好了答案,教68给了他68,一字一句,滴水不漏。
众人皆知68,沈氏治下的北疆军,部68将亲如兄弟。他68说了很多68北疆军中的细节,还有被俘的经历,无比细致,一一都能对68上。
说完,贺三郎余光望过去,只68觉天子面上虽看不出神情,也不知68信了没有,但一旁天子亲卫握刀的手68似是松了松。
“你是如何认出朕?”
最后这一问,元泓语气漫不经心,却68着实暗藏杀机。
贺三郎迟疑了一瞬,缓缓抬首,稳稳地开口道68:
“贺三郎与我说过,他68近来见过一位故人,曾对68他68说起陛下……”
这一句简短有力的话,像是一颗碎石,猛烈地落入心底,激起一丝久违的祈盼,如同动乱的涟漪,一圈一圈荡开。
“故人?是何人。”元泓喃喃,手68指摩挲案头的髹漆。
出于一刹那的冲动,贺三郎深吸一口气,仿佛什68么东西挣脱了束缚:
“贺三郎的故人,是沈氏十68一娘。”
案头上的手68一滞,缓缓地扣紧,掐入掌心。
这一微妙的动作,没有逃过贺三郎的眼,他68尽收眼底。
来之前,沈今鸾猜到必有此问,当时教68他68的话术,其实是要68他68说自己少时随沈氏父子入京述职,曾经见过当年太68子殿下,有过几面之缘。
可他68今日看到这个男人,心中陡然起了一个猜测,便斗胆一试。
此时,他68这个猜测被证实了。
贺三郎淡淡地微笑,旁若无人,心中溢满一腔嘲讽。
谁能想到,皇帝此行要68找的人,从来不是他68贺三郎,而是他68的十68一娘,早已死去的皇后。
可若是爱她,怎会如此残忍地对68待她?
但,若不爱她,又如何会千里迢迢来北疆寻一个早已死去的鬼魂。
可惜,如今她就在他68身边,他68贵为天子,却68永远不会察觉。
贺三郎涌起一丝报复的快意,眸光微微上抬,再一次直视天颜。
而后,他68的唇角一点一点勾起。
陋室内寂静无声,天子陷入一时的沉吟,瘦长的手68指一下又一下地叩动桌案,像是掀起了一丝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