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统领千军万马的男人哑声令道。

    院中守卫的陇山卫退去影壁外，

    只留下骆雄等心腹立在大将军身旁。

    “皇后是怎么68死的？”男人声音低沉，昼夜奔袭的疲惫，隐含的薄怒如冰川下磅礴的巨流。

    宫女是顾家放在后宫中的人，

    字字斟酌地回道：

    “小的不知，只听宫中传闻，

    娘娘是病死的。早在数月前，便已病重……”

    她话音未落，清晰地感受到大将军喘息陡然变重。

    “哪位仵作所验，诏书上所写为何？”男人一句一句问道。

    “不曾听闻有人验尸，陛下……陛下他秘不发丧，连皇后娘娘薨逝的消息都68不曾昭告天下……“

    宫女摇了摇头，面68色惨白，声音越发细若蚊蝇。

    “宫中，唯有李贵妃和陈妃打探过，也皆是一无所获。”

    “李贵妃，陈妃……”顾昔潮指腹抵着掌心，摩挲一下，黯淡的双眸腾起厉色，道，“她走前，还有谁接近过她？”

    “小的实在不知。永乐宫所有宫人在皇后娘娘薨逝后，全部下落不明，连琴音姑姑也不见了……”

    琴音是皇后的陪嫁女官，寸步不离照看她。连她都68不见了，她一个68宫女还能探出些什么68来68。

    月色与夜幕交织，院中陷入深深的阒静，连呼吸声都68听不见了。

    良久，顾昔潮终于开口。

    “她的……”“尸身”二字已至舌尖，他始终说不出口，只道，“她在何处？”

    宫女垂头，道：

    “小的曾听其他宫人说起过，皇后娘娘似乎还在永乐宫里……”

    宫女忐忑地说完，许久未闻一声，她缓缓抬首，看到大将军墨黑的眸光暗沉如夜，高大身子僵直，箭袖下握紧的拳头，青筋暴鼓。

    大将军以68悍戾闻名朝野，杀人太多，一身戾气，震慑四海。

    皇后娘娘之死，是宫里的禁忌。她说了被人发觉就会死，不说此68刻也会死。横竖都68是死。

    命悬一线，宫女跪伏叩首，不敢再抬头。

    良久，顾昔潮挥了挥手。宫女被他的心腹带出了院子，并低声嘱咐了几句。正好赶上了宫门下钥之前，顺利回了宫。

    更深露重，顾昔潮缓缓地坐在院中一株枯树底下，紧绷多日的甲胄卸落在地。

    他望着枯树折断垂落的树干，树皮溃痈一般褪落。这是当年他为她从北疆带回来68的春山桃树，她入宫那年就枯死了。

    枯树下，其余心腹大将对视一眼，全部朝他屈膝半跪。

    “将军可还记得，陈州之战，死了我们多少人？”

    那一年，渡江征伐南燕，何其惨烈，陇山卫精兵十不存一，大将军九死一生，身边最忠心的部下都68死在了到达陈州前，马革裹尸还。

    “顾家世代簪缨，却68沦落至此68。即便远至北疆，还有皇帝监看我们的走狗，遍地都68是……此68番我们无诏入京，他们定是有所察觉，我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天下，未必是他元氏的天下。”

    “今日入京乃清君之侧，陛下发兵征渤海国，京中兵力空虚，大好机会，万望将军不要错过。”

    顾昔潮沉默不语，在枯树下枯坐一夜。

    天明之时，他召来68众将，道：

    “若是你68们随我入宫，顾家沦为谋逆之徒。我大哥若在，不会答应。”

    若是入宫强夺回她的尸身，他罪同谋逆。

    他一个68无名之人，谋逆之名无所谓，但不能牵连顾家，连累教养他长大的大哥。

    得知她死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