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不为所动。

    “哈哈哈哈哈，小云说得对，哥哥们现在就是在发疯……所以，无论小云愿不愿意，都只能回家，知道么？不要再惹哥哥们生气了。”

    ＊

    一觉睡醒，乔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他现在的伤势，由乔家的家庭医生照顾就已经足够了。

    回到乔家的第二天，乔云拆了石膏，被捂了这么久，拆掉石膏的那条腿都比另一条要更加纤细一些。

    虽然知道石膏锯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但是看着它嗡嗡作响在乔云腿上割，还是让乔谨有些不忍，伸出手去捂住乔云的眼睛。

    彻底拆掉之后，乔云要开始复健走路了。

    这不难，只要按照计划训练，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乔云也希望自己能快点恢复健康，不要在床上连二十厘米都没有爬出去就被人抓回去。乔慎请了专业的复健人员上门协助，两个人白天的时候还是很忙，不经常在家。

    所以乔云能够放开了在小花园里复健，身体能快点恢复健康，他就能快点重获自由。

    但是伴随着他逐渐稳健的步伐，两个哥哥看向他的眼神也越来越露骨。

    乔云不得不想起在医院的那一天，他被摁在浴室里岔开双腿……

    他自认为自己一直把性别的事隐瞒得很好，从小到大，虽然身上有女性的器官，但他还是像个男孩一样长大。

    他和其他正常的男生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企鹅是那一天，当他被迫张开双腿展示另一套性器官的时候，从未有过的强烈恐惧感洪水一般将他席卷。

    不是的，就是有区别。从他在母亲的子宫里被孕育出来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和别的男孩都不一样。

    他的路，就是要更加难走。

    晚上吃饭的时候，乔慎很早就回来了。

    阿姨做完饭就收拾好下班了，饭厅里只有乔慎和乔云。

    “今天已经能不用支撑走一段路了？”乔慎给他挖了一勺鸡蛋羹，等着乔云张开嘴巴。

    “哥，我已经长大了，不要再抱着我喂饭了。”

    乔云不自在地扭了扭，希望乔慎能大发慈悲，往后退一下，让出一点空间，让他下地。

    乔慎盯着他，等他话一说完嘴还没合上时，把鸡蛋羹塞了进去。

    “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所以很会和我作对。”他的声音骤然冷下来，和从前两人对峙时一样冷漠，这样熟悉的冰冷，反而比他故意做出好脾气的样子要让人觉得舒服。

    “那本来就是我应得的，是爸爸妈妈留给我的，而且我成年了，我有权利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但是乔慎却迟迟不给他，每个月他还要像一只等投喂的小狗一样，等着乔慎给他打一点零花钱。

    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有说不给么？”谈起这件事，兄弟之间又向彼此竖起了利刃，乔慎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乔云看向自己：“你还小，等你再见识多一些……”

    “那什么时候才算见识多一些！我算见识得多了，周围全都是神经病！在医院的时候说得好好的，是你跑过来找我，是你要把我接回家，是你说要把股份还给我。”

    “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了……反正没人希望我活着，你们都想我死。梁霆是，谢屏也是，你也是！”十数年积攒的不安，不是这几个人在医院那几天不顾乔云意愿的搂搂抱抱就能消解掉的。

    乔云早恨透了，他讨厌他们，更讨厌自己，为什么总是什么事都做不好，为什么总是让自己陷入那么难堪的境地？！

    “谁希望你死？”乔慎的声音微不可察地发着抖，“没人比我更想看到你活着。”

    他的低语淹没在吻中，低头擒住乔云的舌头深深